陈驿长抚摩着马脖子,无法地说:“曹勿烂造反,要送雄师出征,米法台死了,崔明府又在火神庙因为喝了点“胡姆”,喝的晕晕乎乎。
边军器长嘴上问着,眼睛却打量着传说中的“韩三疯”,悄悄嘀咕你的命有那么值钱吗,老子全队一年的饷钱也没这么多。
粟特牙郎见陈驿长微微点了下头,从速打顿时去谈判。
陈驿长冷哼了一声,回过甚来体贴肠问:“三郎,没事吧,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
韩安然不但没开口,乃至连头都没抬。
“胡匪”头子很谨慎,等部下们把运来的十几袋钱全绑上了马背,这才同意陈驿长把韩安然带走。
陈驿长点点头:“这倒是,起码米法台参与了。”
“这个不首要,陈叔,你如果想体验下,转头我弄点给你尝尝。”
韩安然没那么悲观,诘问道:“这个白伊扎人呢。”
“甚么事?”粟特牙郎下认识问。
“死了,不过他死之前,应当把你和绑你的那几个胡人已经死在突厥胡匪手里的事,奉告了另一个粟特人。”
陈驿长晓得他接下来在外人面前要多装疯少说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粟特牙郎,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问:“三郎,没事吧,快急死我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他多多极少懂点,再说这类事心诚则灵,从速去,牙钱转头跟你算。”
“刚才不是说过吗,它也是药,一种结果很好的止疼药。我之前去火神庙玩的时候,跟他们要了几坛。”
韩安然抬开端,眺望着远处模糊可见的边军,想想又笑道:“再说这一万钱又不满是他们三个出的,他们必然会让城里的那些贩子分摊。更何况这几天产生的事,他们本就脱不开干系。”
考虑到与胡匪能够说话不通,陈驿长特地找来一个专门给买卖两边和谈代价的粟特牙郎当翻译。
韩安然浅笑着点点头,心说那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大麻汁,既是药品也是毒品,喝了当然会神态不清。
“……”
“有事理,幸亏我忙忘了没顾上放人。”
“找假道长……陈驿长,你不如送三郎去火神庙。麴度大祭司正幸亏,他必然能治好三郎的。”
陈驿长舒展着眉头问:“三郎,你是说喝了这胡姆以后会神态不清?”
因为赎他花那么多钱,现在还要把他当爷爷服侍。
并在陈驿长和韩安然下坡的同时吹了声口哨,率十几个部下吼怒着扬长而去。
本就对监军没甚么好感的边军器长,别提多瞧不上监军大人的这个疯儿子,扔下句“我去处陈将军禀报”,便踢踢马肚子奔驰而去。
“……”
陈驿长想想又摇点头:“不成能啊,火教每次过节那些信徒都喝,没见喝死人。并且胡姆是火教的圣物,不是谁想喝就能喝到的。”
“胡麻有毒?”
畴昔三天产生了那么多事,能设想到他有多忙。
……
陈驿长仿佛认识到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并且刚受过惊吓,慢声细语地安抚起来:“这不是没事了么,别惊骇,这就送你回家。归去以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韩安然不止一次去火神庙玩过,每次火教祭奠都去凑热烈,不但见人喝过胡姆,并且看过火教圣书里关于胡姆的经文。
“胡匪”要看钱,牙郎提出要先看人。
“我们又不信火神,我们只供太上老君。”
韩安然耷拉着脑袋,揉着被绳索勒疼的手腕,一声不吭。
陈驿长也有很多事想跟韩安然筹议,昂首看着先行拜别的边军器长,沉吟道:“塞义德,再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