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长安的那些人对黑衣大食不猎奇,但我猎奇啊。归正闲着也是闲着,本来筹算找你筹议筹议,看我能不能扮成大唐的皇子,再忽悠几小我,带上点你前次从长安骗返来的丝帛,搞一个大唐使团,去传说中的巴格达玩玩。”
隐娘是底牌,是杀手锏。
“不就是碰到几个刺客么,多大点事。”
死了两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忠仆,韩安然实在没表情吃烧烤,放下小刀,举起水囊又喝了一口,风俗性地评点起来:“这葡萄酿跟谁买的,闻起来挺好闻,但喝起来不太能喝,有股猫尿味儿。”
“你甚么时候变这么短长了。”
“不消,我思疑边军中有内鬼,把刺客的头带归去找人辨认会打草惊蛇的。”
苏达素石很小的时候就熟谙他了,晓得他不是个疯子,而是个如假包换的吃货。回身捧来一个酒坛,悄悄放到他面前:“尝尝这个,看看这个如何样。”
“那如何弄,我们是兄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人饿死冻死吧。”
“你想死啊,思吉部的大尚论刚去过叶勒城,他们也想朝贡,只是被朝廷回绝了。”
苏达素石低声问:“很费事?”
“坐下,喝酒!”
韩安然把他拉坐下来,看着烤的焦黄的羊说:“比啥子比,我是来找你芭比扣的,不是来跟你打斗的。”
冒充别的部落王子打着朝贡的幌子忽悠大唐天子真的很刺激,忽悠巴格达的哈里发估计也很好玩。
苏达素石捧起韩安然嫌弃的那袋葡萄酿,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又猎奇地问:“疯子,那四个刺客究竟是谁干掉的?”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长大了,该想想如何做点大事。”
韩安然人如其名,平安然安、舒舒畅服过了十几年,本觉得这津润的小日子能持续过下去,没想到明天竟产生这么多事。
苏达素石不爽地说:“小时候又不是没打过。”
这小子跟本身玩了这些年,竟然连“说走就走的观光”都学会了。
韩安然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叹道:“苏达,你刚才说看不见的仇敌最可骇。实在,内部的仇敌更可骇,因为坚毅的堡垒常常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看不见的仇敌最可骇,想想是够费事的。要不把那几个刺客的头砍下来,好带归去让你爹找人辨认,看看有没有人认得。”
“这跟你又有甚么干系?”
韩安然拍掉封口的泥,撕掉坛口的油纸,抱着坛子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说:“这个还行,有点颗粒感,涩度也适中,只是太甜。”
要不是内哄,强大的突厥能四分五裂,变成现在这一盘散沙?
“就因为他是这么做上大汗的,以是格外防备我那几个哥哥。”
用疯子的话说,玩的就是心跳。
“那就冒充没派人去过叶勒城的部落。”
“我是不敢杀人,并且讨厌打打杀杀。可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
“我就是这么想的。”
苏达素石赶紧换了个话题:“疯子,说闲事,我部落这半年添了几十个娃,可我父汗划给我的牧场就这么大,分给我的牛羊就那么多,能上马厮杀的军人又没多少,想抢都抢不过人家,老幼都欢愉不下去了,你说咋弄。”
“比如干掉你父汗和你那几个哥哥,你来做大汗,到时候你便能够睡你那些后妈和嫂子,你说爽不爽,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