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又从腰间取出几粒给她,鱼儿喜滋滋的接着,不过却谨慎翼翼放在荷包里,“归去拿给胡婆婆吃。”
走到最后一排相连的屋子,那小丫环忙不迭的大声道:“胡婆婆,六蜜斯来了,胡婆婆……”
景秀的笑容一凝,云儿是巧娘在萍乡的女儿,只是早已失散多年。算起来,如果云儿还在,也差未几鱼儿这个年纪。
景秀稍按捺住迷惑,回身面不改色的笑道:“妈妈也真是见外,我看这屋子清算的挺好,不需讲究那等虚礼。”
胡婆子眯着眼笑道:“不消不消,六蜜斯菩萨心肠,老奴内心感激着您,可老奴都已是这个年纪,一只脚早踏到棺材里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难咽,哪还怕那些累活苦活,便是真有一日路走完了,也想和老伴儿一样死在这屋子里。”眼角已泛着泪光,拿袖子点了点眼角道:“只不幸到死还不知我那薄命的女儿如何死的……
胡婆子打了颤,正要哈腰,景秀走上前虚托起她道:“别施礼了,妈妈住的位置可让我好找,走了这么久的路,我先出来歇歇脚。”
她握着巧娘的手道:“再过些日子,我就让人好好查她的下落……”
听她提到胡婆子,景秀内心一动,沉吟问道:“你跟胡婆婆豪情好吗?”
手里有对牌,去后罩房并没禁止。此时才卯正,下人们也才刚起来忙活,景秀看着人来人往的穿越,向她们刺探了胡婆子住的处所,有灵巧聪明的小丫环赶快去带路。
话未说完,听到不远处有欢笑的声音,望畴昔本来是群十一二岁的小女人在洗衣裳。
胡婆子还想拦,巧娘也看出端倪,拉着胡婆子笑道:“妈妈客气啥,我们六蜜斯不是那矜贵的人。”
“老奴不是这个意义,当年老夫人不喜好柳姨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安姨娘又那样说了,不是老夫人那会是谁呢?”
正要走进屋,胡婆子却仓猝拦着道:“六蜜斯,老奴那住的处所腌臢肮脏,怕是有污六蜜斯您这金贵的身子。”
只是整间屋子一览无遗,那里有第二小我?她目光一转,移到南窗上……
胡婆子见她巧笑嫣然,满面皱纹的脸上松了松,拿袖子擦了擦汗,从速去搬了张好的椅子,请景秀坐下:“六蜜斯是住惯了大暖阁的人,老奴这处所又潮湿又阴冷地,没得害六蜜斯受了寒气。”
说完,鱼儿就从景秀手里抓了蜜饯,剥开内里的锡纸,就往嘴里送,看的一旁巧娘感慨道:“这个模样,和云儿倒有几分类似,也很爱吃甜食……”
姐姐?景秀心头一震,胡婆子无依无靠,谁会对她这么好?
景秀微蹙着淡淡烟眉,道:“的确古怪。”
“不消,不消,六蜜斯要奉养太太,不必惦记取我,没得累坏了六蜜斯。”胡婆子忙起家送景秀出门。
景秀轻声笑了笑:“我小时候住的还不如这呢?要真是住不好,您无妨就去我屋子里做活吧!”
景秀胳膊被胡婆子紧抓着,再看她神采惊骇又镇静,隐感觉有些不对,就硬是往屋子里头走去。
景秀拍着胡婆子瘦骨嶙峋的手,安抚道:“您给我的那小笺,安姨娘说是老夫人写的,还透露娘的死或许与老夫人有关,我也曾去小巧十二馆找老夫人,只是老夫人疯颠问不出话,她身边的薛妈妈又一劲说老夫人喜好孩子,不会去害安姨娘的孩子。她们不承认,我又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满是老夫人所为,这事儿便给担搁了。
走到门口,就看胡婆子从里头掀帘子迎了出来,看到景秀,满面惊奇,像是料不到景秀会来这里,那机警的小丫环道:“胡婆婆快给六蜜斯存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