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爷爷,你是真的啊,你甚么时候来的?我记得方才的车夫并不是你啊!”
声音阴沉如厉鬼,在殿中回荡。
雪儿猜疑,“公子何时做过筹办?你让我清算行李,暗中备好马车,但是公子倒是向来未曾踏出过听雪楼半步,因为四周满是眼线。这还是你亲口给我讲的啊。”
“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玄老伸手护住下巴,狠狠地瞪了雪儿一眼,故作的凶暴中却又说不尽的宠溺。“你如果都发明了,那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就在白玉银牙作响时,抬手就要再打,雪儿顿时收敛了那灼灼地目光。嘴里小声嘀咕着。
……
那人的行动蓦地一顿,如蒙大赦,眸中有难以粉饰的高兴。他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行动极快,恨不得直接飞出去。
“蜜斯还是这般算无遗策,我就晓得我们几个故乡伙被蜜斯算计出去了。”
“切,天下第一美人竟然还偷东西。”雪儿撇撇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啊呀呀,如此就好了,我就放心了。”雪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雪儿被捂着嘴发不出声儿来,脑袋瓜儿被敲的生疼,顿时乌黑的眸子带上了水汽,连眨数下,表示白玉她再也不敢了。白玉柳叶眉挑着,凤眼如刀将雪儿满身高低刮了个遍,方才悻悻地松开手。
“你公然还是不聪明。”白玉摇点头,也不顾雪儿憋屈的神采,反而有些对劲起来,“句武固然工于算计,并且我们又是在他的老巢,但是这不代表他擒杀我轻易,也不代表就没人能救我。是不是啊,玄老?”
白须一掀眼皮,“本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你下去吧!”
……
不过他刚到殿门口,还将来得及咀嚼死里逃生的高兴,就感受后心一痛,这痛从后背一向穿过体内,钻过肝肠从他面前透体而出。他难以置信的低头一望,一柄透着泠泠寒意的窄剑已将他刺了个通透,他未立死,张了张嘴,想要说甚么,那剑倒是如同活物,嘶鸣乱颤不止。顷刻间就将他体内搅得肝肠寸断,脏腑成糜。
白发苍苍的老寺人点点头,“大王明白就好。”
句武蓦地开口,腔调冰寒砭骨,“让他跑了?”
白玉赶紧伸手将他扶起,“玄老别来无恙,并且您是长辈,我怎能当此大礼。”
“拜见小主!”
“如果抵挡当如何?”下方跪着的灰衣认中,有人开口,声音阴柔尖细如女子。声音从严严实实地灰袍中传出来,但绝然不是女子。
“寻芳司安在?”句武抚摩动手中长剑冰冷的剑身,阴测测地开口。他话音刚落,殿中有轻风拂过,再无其他声响,而下方却已经多出数人。莫不是身裹灰袍,黑巾蒙面,全数跪鄙人方,不言不语仿佛连呼吸声都已经停止,凡人见到恐怕会直接当作死人。这才是真正的寻芳司,而在外界这寻芳司却不过是他句武猎美的东西罢了,但是没人晓得,这还是他杀人的利器。
“我说叫你下去,是叫你下阴曹地府,可不是叫你下西极殿。没有效的东西,我向来不留,不能为我所用的东西,我也不留。”
“死丫头,我们还没出郢都呢,你想害死我?”白玉伸手在雪儿脑袋上连敲三下,“说,你是不是贼老天专门派来害我的?”
不知多久,一向到殿下所跪的人,额头出血,乌青一片,血肉恍惚,句武方才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