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氏的笑容像她裙间绽放的灿艳牡丹,有一句没一句地夸着季英英:“……模样也俏,绣活也做得好。一看哪就是个聪明的。二郎有几位族兄都是一表人才,正求着我做个媒人。转头哪,我好好和你母亲说说。让她见一见。若功德能成,我也能讨杯谢媒酒吃。”
院子里黄桷树探出的枝桠直伸到房檐上。黑瓦白墙下,玫红色的窗纱衬着那一抹浅绿,像春日剥离枝头抽出的一茎嫩芽,柔滑非常。他的心如坠春水,忍不住又低声叫了声:“英英,我在这。”
赵申氏踌躇了下,还是听了奶娘的话回身进了二门:“等他成了亲,要纳季英英做妾,我二话不说亲身登门去求聘她为贵妾。他倒好,想让我请媒人聘她作正妻。如果不是年年斗锦,求着浣花染坊染顶级丝线……戋戋一家小染坊,我何需这般缩手缩脚。”
他解了襻膊,出了书房上楼。推开起居室精雕着八仙过海故事的木窗,他远远地望着一条街外季英英住的小跨院。
“多谢太太体贴我妹子的婚事。我做哥哥的,天然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回话,鄙人这就家去了。”季耀庭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起家告别,客气地说道:“太太如有空,年底还请来浣花染坊吃杯喜酒。”
不幸的英英,她如何就这么傻呢?如何就偏喜好上赵修缘呢?季耀庭固然早推测会是如许的结局,还是替mm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