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吟拖着裙子转过身对着这些犯人微微俯身,眉眼弯弯笑了一下。
他刚洗了没一会儿,俄然听到内里有开门的声音,他觉得是慕听风返来了,也就没太重视,持续擦着胳膊,就在这时他又闻声慕听风的声音说:“赵奚哥。”
但是等台上的犯人一开口,贺嘉吟提着的心刹时落地, 他从没听过如此刺耳的美声。
贺嘉吟有些受宠若惊,自从他爆出性|侵的丑闻后,除了孟洛奇和万永宝外就再也没有其别人送过他礼品了,他接过青年手里的口红,点头说着感谢。
轰下去?不成能的?天晓得他们这些人有多久没见过女人了,固然台上的阿谁是个假的,但现在让他们解解馋也是好的。
“你小点声,别吵吵,”中间的人从速捂住那人的嘴巴,眼神迷离地感慨道:“好都雅。”
“我感受我要爱情了,仿佛睡他啊。”
“赵奚哥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来这里了,他们都欺负我,求求你了赵奚哥。”慕听风跪在地上要求道。
听到开门声,万永宝一转头就看到脸上还画着女妆的贺嘉吟:“草草草!”
直到早晨吃完饭万永宝才消停了下来,对着贺嘉吟嘿嘿笑了一声,提着小浴筐去了澡堂。
牛头山监狱的演出地点设置在大讲堂的顶楼,扮装室里的屏幕上是舞台的直播, 贺嘉吟抬着头看着屏幕上犯人们的演出, 第一个节目是美声合唱,唱得还是一首外文歌, 贺嘉吟在听到报幕的时候内心顿时凉了半截。
音乐声此时响了起来,蓝色突变的长裙跟着贺嘉吟的舞动迤逦散开,他手臂上的长纱在半空中飞舞。
贺嘉吟一时候竟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受,半晌后才回了一句:“……感谢啊。”
监狱里八十多个牢房, 有十多个牢房直接弃权, 放弃争夺除夕的那三天假期,统共出了六十九个节目, 贺嘉吟排在三十四位, 估计还得等上三四个小时才轮到他下台去演出。
贺嘉吟没理睬万永宝的震惊,从速钻进了卫生间里把本身脸上的妆给卸了洁净。
“求我做甚么?”赵奚嘲笑一声,“又不是我让你出去的。”
贺嘉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听到这类耻辱的台词,他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当即抬手捂住嘴,却还是被赵奚听到,他转头望向卫生间紧闭的门,淡淡地叫了一声:“贺嘉吟,出来。”
犯人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贺嘉吟裙摆上的金色小铃铛,小声说道:“我感觉你明天特别都雅。”
扮装间里的贺嘉吟正坐在镜子前卸妆,四周的犯人们皆是一副可惜的模样,有人乃至还劝贺嘉吟这妆不要卸了。
贺嘉吟打好了水,脱光了衣服,将毛巾沾了水擦拭着身材。
“真都雅,就是胸有点小,应当补一补。”
在贺嘉吟下台后,赵奚终究抬起了头,将目光放到了舞台上。
他记得这个青年,他曾经和十多个犯人把他和万永宝堵在小树林里,而现在这个青年正红着一张脸将一只口红递到他的面前,像是高中时给他送情书的女孩子:“这个送给你,很都雅的。”
庞大的舞台中心只要一束纯红色的灯光,贺嘉吟走下台阶,向着那束光缓缓走去,蓝色的裙摆在灯光下摇摆着,仿佛是起伏的波浪。
……
赵奚靠在扮装间的门框上,望着扮装镜前的贺嘉吟,叫他:“走了。”
卫生间已经交给慕听风来打扫了,慕听风在内里的时候向来没干过这类活,他的双手向来都是连阳春水都不沾的,现在却要用来洗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