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擦干眼泪,孝娥也垂垂止住抽泣。
“客岁师兄出事,我还去临安找过他,可惜只仓促见了一面,没能把他救出来。”刘安感喟。
“我是你大哥的师弟,前年随他去庐山见过你,我们还一起去过东林寺呢!”刘安仓猝解释。
不想却被暗中监督的一伙人看破,他们只能佯装北渡长江,转而南下江州、洪州、袁州,筹算借道洞庭湖,不料对方洞悉了他们的诡计,紧追不舍。
“你真是忠义社之人?”刘安停在原地。
想来是,之前靠着一股北返襄阳的信心强撑,得知刘安身份,晓得孝娥安然无虞,精力刹时松弛,生命也随之走到起点。
带着年幼的孝娥,绕了一段巷子,赶往潭州城。
“孝娥已经随父兄死在庐山,这世上没有孝娥蜜斯了。你今后就叫我银瓶吧。”
刘安眉头一皱,如何甚么好事都有他。
“好...奉告首级,我孤负所托......”说没说完,石荣便脱力,向后一仰,躺倒在地上。
“我活不了多久了,请义士信我。”青年撩开衣衫,只见腰上一道两三寸长的伤口,血流不止,皮肉翻卷。
听到这话,刘安刹时觉悟,他已不是岳云了,随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境。
见刘安并不惊奇,他的神采顿时有些镇静,但很快平静下来,感喟道:“也罢,我死就死了,只是可惜了忠臣良将以后。”
却被进府拜山的石荣等人所救,他们跟岳夫人一筹议,敏捷将孝娥投井之事告诉江州衙门,并要江州知州上山插手葬礼。
刘安、孙正二人抱拳领命。
待知州大人亲身来灵堂见过岳飞父子三人牌位,孝娥之死便已肯定,并上报了朝廷。
“请义士包涵,两个兄弟都被心胸不轨之徒所害,我也是迫不得已。”
刘安点头,“大部分是我们燕云阁的,另有些江湖义士。”
不消想,刘安也晓得这一起孝娥吃了多少苦,一时心伤不已,忍不住流下泪来。
见此,石荣忙将双手摊开,举在身前,喊道:“且慢!”
见青年失血过量,神采煞白,命不久矣。
随后,趁岳府斥逐仆人的机遇,石荣等人带着孝娥悄悄下山,藏匿身份直往浔阳江口,筹办渡江北上。
“庐山上,是你们的人?”石荣的气色越来越差,说话都已经倒霉索。
刘安上前伸手一探鼻息,感受他已气若游丝,摸摸脉门,微不成察,回天乏术。
就在他们还在考虑是打是走的时候,刘安毫不踌躇地冲了上去,两枪将此中一人当场刺死。
随后,他艰巨抬手扯下混乱的白发,一头乌黑的头发盘于头顶,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超越三十岁。
“不消看了,他们是丞相府秦桧的人!”
顾不得伤感,刘安与孙正敏捷措置了尸身、现场,清算了遗物,仓促分开事发地。
随后就听他说:“不瞒义士,我是北方忠义社石荣,这是忠臣以后。我活不成了,费事义士帮我把他送到襄阳闲云楼,事成必有重谢!”
刘安便说:“我既然脱手救你,便不会害你,不消这么防备我。”
石荣放下衣衫,点头道:“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两相对望,刘安看清少年面庞,不由大吃一惊,顿时惊呼出声:“孝娥?!”
青年听到这话,神采略显难堪,随即便将藏在背后的一只手拿出来,抱拳道:“义士勿怪,一起碰到的奸滑之人实在太多,不得不防。”
刘安站在一丈开外,看都没看一眼金块磕碰直响的布袋,嗤笑道:“老兄若还是不信我,那我就走了。”
“多谢义士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