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跑进屋来,宁清昂首便问:“何事?”
按照以往经历,凡是碰到兵灾,城里必是重灾区,不杀一遍烧一遍,匪兵毫不会罢休。
“办小报?你们首级还真是有闲心,都朝不保夕了,还折腾这东西?”明先生点头。
首级还是太年青,想一出是一出,这类紧急关头,哪有闲心办小报!
“仓猝把老哥请来,没打搅你教书吧?”宁清拱手。
“官绅勾搭,横行乡里,百姓费事,食不充饥。天道社应天顺民而生,除恶绅,开粮仓,抒难扶困。”
他只是一个分坛主事,起初也不过是个连院试都通不过的读书人,为了混口饭吃,才不得不进巡检司当差。
一声叮咛,早就等着传令的保护队员飞奔而去。
只是他们自大兵强马壮,住在窝棚里的农夫在他们眼里满是钱、满是军功,又如何会提早派人把他们遣散、击溃?
但首级既然有令,他也不能不听,不过这类费事事,他办不了,也没心机本身动脑筋动笔,还是找人帮手吧。
他已经风俗了,整日等在分坛,居中联络全军、调和各部,时不时就会有通信员、保护队员满头大汗地跑出去,不是传令就是问他定见。
等对方说完,他已经有了思路,当即动笔,仅仅半个时候,便写好一篇四五百字的文章。
“兵荒马乱的,小娃娃们都回家了,还教甚么。”
“好,那我就不废话了。”宁清将宁先生引至一旁坐下,“首级让我办一份《荆湖小报》,鼓吹天道社与潭州守备军之间的战役,我文采不敷,只能仰仗老哥了。”
连下数道号令以后,刘安走出营房,持续巡查大营,以防敌军明着不来,等保护队懒惰,又派小队偷袭。
这统统,只把宁清忙得焦头烂额。
无处可逃,又惊骇残暴的匪兵,百姓内心备受煎熬。
现在要让他卖力这一大摊子事,实在是难为他了。
“宁主事在吗?”
通信员得令拜别。
“行,那我尝尝。”
“别的,让宁清服膺一个要求,务需求让浅显人看得懂、听得懂。”
小半个时候后,又写好一篇文章。
就这个启事,向南的官道这几天出奇的安静,就像七八十里外底子没有敌军。
关头他读书不成,通不过院试,就是因为文笔太烂,写不出标致的文章,让他办小报这不是难为他、揭他的伤疤吗?
宁清忙完其他事,拿过来一看,不由皱眉,“这不可啊。”
“传令,让标兵抵近敌军大营窥伺,务必探明敌军主力意向,如有敌军离营北上,速速来报!”
“办小报?”宁清一惊之下,刹时站起家来。
既然敌军能分离下乡劫夺,以小队为前哨提早北上,也不是全无能够。
“我们的小报不消那么庞大,你帮我写一篇文章,把启事、战役颠末、成果写清楚就行,用词尽量简朴,让浅显人能看懂。”宁清道。
明先生应下,一边听宁清报告此战的后果结果,一边在脑中构思。
“然,潭州官府以平乱之名,行残暴之事,纵兵匪入乡,烧杀劫掠,割首悬头,村镇不闻犬吠,乡野不闻鸡鸣,尸横遍野,人间如同炼狱......”
城中百姓传闻潭州出来的守备军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幼全数割掉人头,个个惊惧不安,半夜难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他们惊醒。
湘阴分坛高低世人来去仓猝,不敷三百人既要管好一个都会治安,又要安抚住百姓,不让他们因为发急而弃城,还要抽调人手帮船队搬粮运粮,联络全军也要分拨人手。
因为惊骇匪兵,很多人已经动了逃离湘阴的动机,可去哪儿躲祸却成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