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归去,就说我有要事措置,不便欢迎。”张俊非常谨慎。
不好!
赵文将信呈上以后,退后几步恭敬回道:“本年仲春,潭州湘阴县生了乱国蠹寇,三个月不到几近占了全部湘阴县,李大人数次派人去剿,都全军尽殁。现在贼寇势大,恐袭扰周边各县,再次掀起洞庭湖风波,特请相爷、少保下签,调用潭州驻军,安定贼寇!”
“拆,当然要拆。相爷,不若你我二人一人一半,如何?”
“戋戋一县之贼寇,何必驻军。”杨沂中看完,将信还给张俊。
“裁,当然得裁,圣上亲身交代的事,我们当然要办好。”
鄂州城,始建于三国,历经千年,集政治、军事、经济、文明于一体,乃长江中游第一重镇。
等杨沂中看完,张俊转头问道:“少保如何看?需求动用驻军吗?”
张俊内心顿时一轻,不是诸军统制来信就好。
莫不是诸军统制来信,讨要赋税?
十万孔殷?能有鄂州急吗?
都统制司内,枢密使张俊、殿前都批示使杨沂中、鄂州驻扎御前诸军都统制田师中,三人就裁军争辩好久,定见也难达成分歧。
杨沂中乃圣上近臣,深得宠任,夜游临安城,都是由他亲身伴随。有他同在,圣上该当不会有狐疑。
杨沂中微微点头,随后劝道:“相爷,你先喝口茶,沉着沉着。”
“不错,毛贼罢了,处所守备军足矣。再说,我们此次出临安,圣上只许了我们调用鄂州诸军之权,其他州郡还是不要轻许乱动,以免落人话柄。”
稍一停顿,杨沂中接着说道:“鄂州这十二万雄师,桀骜难驯,自从岳飞分开鄂州,这支雄师就没人能完整掌控。即便是副帅王贵接任都统制,也不过苦撑不到一年,便称病辞任。”
城内黄鹄山控扼全城,各级官府衙署环布山麓,转运使司、都统制司、湖广总领所皆漫衍此中。
事已至此,只能快刀斩乱麻,千万拖不得了。
张俊说完,举碗喝茶。
“潭州李大人的。”
杨沂中感觉奇特,张俊也不由一愣。
张俊听到杨沂中这话,顿时一惊,赶紧摆手道:“不成不成,淮西军已经够多了,正考虑裁撤一半,如何能再加人?”
“不当,我一人可不敢全吞!”杨沂中摆手,“不管相爷要不要,给我三四万人就行,再多我也吃不消啊。”
张俊把眼一瞪,怒道:“田师中,你敢跟我吼!”
“相爷,有急信。”
“到底何事?”张俊心中有事,不想与他多言。
话说得很明白,赵文无法,拜谢退走。
这么大个火坑,怪不得王贵称病跑路,再不跑,十二万雄师一旦炸营,他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相爷,我十二万雄师,你让我裁撤十万,明天传出去,明天他们就得造反炸营,千万不可!”田师中急道。
“老子把你调来鄂州,就是让你共同裁军,你真把十几万人当作你的军队?”张俊拍了桌子,砰砰直响,“鄂州雄师裁撤十万,这是临行前就定下来的,没有筹议的余地!”
“好,这四万人有下落了。少保只要给钱,随时便能够带走。”田师中大喜。
如果让雄师晓得枢密使、殿前司都批示使来裁军,他们还不得把都统制司踏平!
张俊踌躇半晌,看着杨沂中摸索道:“少保所说的活路,是给他们换个处所?”
张俊不甚在乎,本不想见,但听杨沂中道:“潭州,我记得仿佛是李若谷李大人主政吧,羁系湖南。既然说十万孔殷,无妨看看,鄂州军资粮饷,少不得要他援手。”
稍稍稳了稳心神,继而云淡风轻地问道:“那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