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初点头：“是，爹爹说的是，我们分开后也感觉后怕。幸亏当时我们点完名册发明不对，六郎就拉着那巡检司暗里索要了五千贯。那些人才安了心，当夜就送了交子到驿站来。”他感慨道：“六郎有急智，爹爹可放心。”
郎君必然是内里吃过早餐了。魏氏笑眯眯地去给表弟妇杜氏写拜贴。
陈青进了书房，父子俩坐定了。陈太初从速问起昨夜宫里的事来。
陈青的脸也红了起来，瞥了儿子一眼，也低头大口吃起面来。
可赵栩内心并没有任何轻松愉悦的感受。
他伸手取过书案上的几封密报递给陈太初：“你先看看这个，碰到六郎也让贰内心稀有。此次你们去河北两路，做得很好。眼下苏瞻起复，看看是否能有转机。我看着张子厚这两年对蔡相所为也甚为不满，不然他女儿不成能和蔡五娘去争太子妃一名。只可惜苏张二人早已反目，张子厚还是支撑杨相公之前那套变法的。”
两人进了屋，桌上已放着两碗热腾腾的汤面，桌上另有一碟生蒜头，一碟拍黄瓜，一碟腌萝卜，另有一大盘辣烧野鸭肉。陈青的老婆魏氏正在安箸，看到二人额头都是汗津津地出去，从速让侍女去打水。
卖胡饼的娘子看着陈青在那卖河阳查子的摊头前停了，笑着说：“人都说苏郎是情种，我看陈太尉才是真情种，又去给他夫人买河阳查子了。”
陈青将那野鸭肉倒了一些拌在面里，又将剩下的递给陈太初，看了看老婆说：“虽说他两个不常在家，军中也苦了些，但你也不能太宠着他们。和面花力量，让婆子和好了你再上面就是。”
陈青点点头：“没藏皇后的亲嫂嫂梁氏，是我大赵的汉人，竟然和夏乾帝逆伦私通。没藏氏发明后暗害弑君篡位，被梁氏告发，全族覆亡，没藏皇后被赐死。现在，夏国的皇后已经是这位有孕在身的梁皇后了。夏乾帝此人残暴之极，十三岁就弑母夺-权，只怕这两年赵夏边疆也承平不了。所幸张子厚一早就安抚住了吐蕃和羌族。昨日枢密院已经命令，秦凤军、永兴军立即按备战态练兵。”
陈青内心一痛，沉默地低下了头。宗子陈元初幼时就去秦州，已经逾十年了。幸亏岳父和丈母还能看望一二。陈青俄然昂首叮咛儿子：“先别奉告你娘，等年节前再说吧。”
陈青想起一件事：“你要奉告六郎，赵檀此事，不是结束，而是开端。此时切忌轻举妄动，临时不要动赵璎珞。”
陈太初沉默了半晌：“赵檀死不足辜，不敷为惜。如许的人如果做了太子，任由蔡相拿捏，我大赵百姓就苦了。只是官家为何会属意他做太子呢？”
陈太初说：“当年儿子在大名府，也有些熟谙的叔伯弟兄还在军中，喝酒的时候听他们抱怨得紧。我们第二天去了营中，就笑说请全军比试比试弓马看看，当场设了百贯钱做夸奖。那领了月银和口粮的厢禁军，竟十有二三弓马底子不熟。保定一府的厢禁军当场址下名册来，竟多出二百三十七人，都是本地富绅家中亲戚乃至部曲挂了厢禁军的名空领粮饷的。”
魏氏笑吟吟地将查子交给侍女去装罐子：“他两个可贵返来，跟猴子似的，那里肯睡多几刻钟，卯时还不到就起来吵吵着要吃了面，吃完早出去逛了，还说最好本日也被你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