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予尖叫声中,人已经被带回船头。三人联手硬生生从半空中救回了赵浅予。这边苏昉刚将大哭的赵浅予抱了下来,就闻声砰的一声入水声,好多人大喊起来:“郡王落水了!承安郡王落水!来人来人!放划子!”
九娘——九娘——!
这又是谁这么凶巴巴的说话好没事理?赵六?
苏昉和陈太初朝下望去,池水还是碧波泛动,乌黑水花渐散,那里有赵栩和九娘的身影?两人将赵浅予交给面无人色的女史们,更未几话,直奔下去,找那搜救的小舟去了。
赵栩摇点头,抿了唇,将她胳膊抻直,狠狠心不睬会九娘疼得龇牙咧嘴哇哇叫,用力一拉将骨头一正:“别动!”又撕下一幅中衣的边料,替她把手臂吊在脖子上:“你这一个月不到就脱臼了两次,得好好挂个七八天,不然今后稍稍用力就会脱臼。”
龙舟上的世人那里还坐得住,同往年一样,纷繁离席挤到船头,冲动尖叫起来。赵浅予皱着眉抱怨:“爹爹就是会哄我,年年船头的位置老是人多得要命!”九娘笑着安抚她:“起码我们在最前面,看!要甩鞭了!”
陈婕妤一怔,就要起家。前面的向皇后回身表示她的女史按住她,低低说了声:“稍安勿躁。”吴贤妃从速垂首请罪:“妾惶恐,请娘娘恕罪。”
九娘一张口就要喝水,只能闭气换气,跟着水浪而去。不一会儿,就瞥见了杨柳青青的西岸一条线,有一片青绿的芦苇丛格外显眼。她只感觉两条腿直抽筋,实在打不动水,这春日里固然和缓,但池水太深,非常阴凉,她泡在水里已经一刻钟不足,又冷又疼,肚子里也灌了很多水。实在难觉得继。
“阿妧!阿妧!”赵栩气喘吁吁地持续拍着她的小脸。
本来是你啊,本来竟然是这个孩子来救我。九娘怠倦地合上眼:赵栩,你真是个好孩子。但是这么深这么广的池子,你为了一场捶丸赛,为了你mm,以身犯险,实在不值得啊,何况我也打不成球了,真是对不起啊。宿世对不起阿昉,这世恐怕有点对不起你了。
可她还是有她的高傲,有她的心。既不能倾慕相爱,她也是堂堂正正能把日子过好的青神王九娘。不管如何,苏瞻也是给了她充足的尊敬的。再何况,她另有了阿昉。她是阿昉的娘啊!
九娘惨兮兮地尽力笑了笑:“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九娘这才开端感觉火辣辣地痛,喉咙痛,手臂痛,腿痛,那里都在痛。她眨了眨眼,眼皮很重。脸上又被拍了几下,疼。胸口肚子又被人大力挤压,也疼。
池面上的小舟分分开来,搜救的鼓声此起彼伏。陈太初和苏昉心急如焚,带着人往四周寻觅。半盏茶后百余名插手水嬉的禁军当头已经有七八人游到龙舟下头,却没有一个去摘那致胜的彩球。问清了赵栩入水的位置,下潜者,鱼游者,也有顺着水流方向劈浪游下去搜救的。
赵栩的头发好些粘在额头上,脸颊上,显得非常风趣,眼睛血红,毫无平时的风采。
宝津楼二楼,女史仓促上来,到太后的耳边轻声禀告。高太前面色一变,身后的吴贤妃已经一声尖叫:“啊——,四主主摔下龙舟了?”大殿内立即鸦雀无声。
船头的十几个小娘子收回尖叫,那再背面的人毫不知情,闻声尖叫又纷繁朝前拥上。苏昉探身伸手一捞,只捞到赵浅予的一个衣角,两个小娘子的重量那里吃得住,刹时扯破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朝水面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