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点点头：“是。”
九娘面上一红，答道：“爹爹早些年进了户部的仓部做主簿。现在还在户部挂着职。”自苏瞻丁忧后，蔡相起复，孟建才做了一年的主簿就也被调职了，好不轻易盼到苏瞻起复，孟建比来和程氏三天两端往苏府跑。
赵浅予仰起脸问：“禅师说，这是为你娘放飞的，你是为她祈福吗？”
赵浅予心口一热：“禅师，请你带我去看看可好？”两位女史赶着要拦她。赵浅予却说：“我要去找苏东阁讨几个孔明灯替爹爹祈福，你们随我一起去就是。”
九娘一怔，她倒真忘了这茬，孟氏九娘的确没有见过陈青。可可可，您老婆说得明显白白，是表叔您要见我啊。这屋里除了您，一个是您儿子，一个是您外甥，另有谁会是表叔？强压下想笑的打动，九娘心中一动：莫非这是陈青要考校本身？
她伸手指指本身的右边额头，朗声道：“史官记录，昔日您官拜枢密副使，官家让您敷药去除疤痕。您却说官家既然是按照功绩汲引功臣，从不问您的出身流派，您想留着这个疤痕鼓励军队，好让天下人晓得即便是罪犯，也能报效朝廷为国尽忠。官家是以收回金口玉言。九娘看到这个疤痕，天然晓得您就是表叔了。何况——”
看看赵栩和陈太初，九娘笑着说：“外甥肖舅，燕王殿下和您五官类似。太初表哥眉眼间的气韵酷似您。再有这个。”
九娘点点头。
赵浅予瞪大眼睛还想看清楚，却被苏昉一手遮住了眼。
天哪，五哥喜好张蕊珠的传闻竟是真的！五哥公然是装模作样来给爹爹祈福！无耻！另有阿谁张蕊珠，竟然偷偷跑到开宝寺来！的确的确有辱这佛门圣地！
听着陈青大笑，赵栩和陈太初内心都非常惊奇。
那两盏孔明灯，摇扭捏摆地飞上了夜空。月色如水，苏昉护着赵浅予从铁塔狭小的木楼梯高低到底层，再昂首了望，那两盏暖暖的灯已遥悠远去。
九娘调皮地说：“何况，实在表叔母早说了是表叔您要见我，这屋里——？”
苏昉从速放下本技艺里的，拿起她的手，月光下她中指已经划破长长一条，汩汩涌出血来。方才上到十三层的两位女史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赵浅予只感觉火辣辣极疼，紧蹙眉头，却不吭声。
赵栩给九娘注了一碗茶，顺手用碗盖将茶盏里红色乳花推了开来，将茶盏搁到九娘面前。九娘轻声道了谢，看赵栩的神情，仿佛有些郁燥之气，另有些委曲愤恚。
九娘想了想：“婆婆说过，我孟家的小娘子只要太承平平过好小日子，就最让她放心的了。九娘本身不想进宫，是因为我又怠惰又馋嘴又不爱守端方，在宫中恐怕一不谨慎就小命不保。”
陈青笑着赞成地点点头：“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你小小年纪，甚是可贵。”他又问：“来岁是大比之年，孟氏女学有两位小娘子要进宫做公主侍读，九娘可想过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