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把话传去给苏氏,这些事都交给她去措置。”
梁妈妈是木成文身边最得脸的下人,在木家这身份,是比梅夫人身边的鸾姑更重一些,只是少到后宅来,一贯在前院服侍着木成文。她听着木成文的叮咛,倒是先把木容送去了后院小佛堂,那边自有一贯守着的婆子看管,婆子只当还是府里出错来受罚的奴婢,行动极是卤莽,梁妈妈也不道明,只冷眼去看,却见木容也没亮明身份。
木成文嘲笑了一笑:
“老爷罚了四女人去后院小佛堂跪上三日。”
“是。”
梁妈妈这才又应了一声,瞧着木成文隐着怒,到底还是叨教了去:
说罢,也不等几人伸谢,便领着人自去了。
她与佛也算有缘,佛给了她一世凌辱,却又总算怜悯她,送她再回过往一遭,也算偿了她满心怨念,将来到死,也不至于不甘循环,再不敢为人。
梁妈妈一出院子就听身后有人问,转头去看,却见了个神情安闲清冷,年事看去也不算小的丫环,冷了冷脸,莲子便勉强一笑上前辩白:
只见木宝领着几个丫环婆子气势汹汹往里进,本来正禁止的小佛堂里的婆子们一瞧是六女人,顿时腿软了几分,也不敢再禁止。
可这一回,木宁仍旧没到面上来。
梁妈妈应了声是,又等了半晌不见木成文再叮咛,便要退出去,可谁知方才走到一半,就听着木成文又道:
秋月的心不住往下沉,外间到底如何了她也并不知,可瞧着木成文身边的梁妈妈都来了,可见闹的并不轻,而梁妈妈的面上神情也是愈发深沉,她四下里去看,正房三间竟是走遍了不说,连下人房和小厨房柴房也都一并看了看,末端把木容院子里服侍的人都聚在了一处细心看了看,面上便沉的同夜幕普通了。
“西跨院里的管事,会不会是苏姨娘使惯了的?”
梁妈妈见木成文面色不好,瞧了几眼也未敢回报,木成文看梁妈妈这番作态,便蹙了眉,梁妈妈终是叹了口气,将在木容院中所见一五一十道来,就见木成文面色愈发的坏了,最后眼底里竟模糊燃着一团火。
只是木容内心清净,旁民气里却一定清净,看管小佛堂的婆子正迷惑着,从没见过来受罚的奴婢这般平和,只悄悄跪着诵经,再没有哭闹的,却就听着远远的从内里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莲心虽不认得此人,可看着秋月模样似不太对,便回身回屋唤了莲子起家,两人极是利落就清算了伏贴,秋月一起跟着梁嬷嬷进到屋里时,却见莲子莲心并着正站在屋里,一怔以后,心下了然了。看来这一下午,没在院子里的不是莲子,而是木容。
直到戌时三刻,就见几小我提着灯笼往木容院子里来,秋月仓猝开了门,却见了冷着脸的梁嬷嬷站在院门外。
只是天将一亮,木容起家自行打了冷水洗漱,吃了半碗清粥便进了小佛堂,跪了蒲团上便就着中间的经籍诵念起来,心下更是愈发的安静。
“妈妈别怪,她是我们女人外祖家周少夫人送的服侍的人,来我们府上也才几日,不懂端方。”
说着把莲心今后掖了掖,莲心也就听话垂了头退了归去。莲子本觉得梁妈妈不会再理睬,谁知梁妈妈竟开了口:
“谁使惯了的,凭借谁的,又有甚么干系?纵是再不得脸的,也是我木家的主子,由不得一个下人去轻贱。”
木宵唤了声梁妈妈,便又转头对木成文提及话:
“你挑个教养婆子送畴昔。”
“宣儿也是偶然,伯父别要见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