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一早已着人去起车了,修一修,约莫三五日也就送返来了。”
“你既来了,我也就不费事再去送帖子了,我这东跨院里的小花圃里种着的龙游梅开了,后日里请了几户熟悉的人家来赏梅,且又请了静安侯和隐先生,只想着云大人也能来就最好了。”
“就请鸾姑为段妈妈带路吧。”
“此时已无外人,段妈妈直言便好。”
只是主子有命也不得不从,段妈妈不敢去看冬姨,便是谨慎堆了笑对木容请了安,木容得了通禀已然是开了正厅,眼下端坐在内恰是饮茶,见段妈妈施礼,眼神便是一瞟,冷冷扫了鸾姑一眼,鸾姑一怔,面上笑容便僵了很多,却也没法,只得也意义似的将将行了一礼。
拜帖往门上一送,人天然便领去了东跨院,梅夫人这几日恰是操心揣摩,云家人一上门,她天然欢畅,又特特遣人去把木宁木宝叫了来,及至到了小花厅,那段妈妈存候后,一张口,梅夫人的神采便不好了。
“哎,总也不好说,现在外头又有些那样不好的传闻……”
鸾姑去瞧梅夫人,得了自家主子首肯,便是笑着上前来引,那小书童芭蕉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从进了门就是一向甜笑着,一句话也没说,灵巧的很。
鸾姑点到而止,俄然便住了口,段妈妈一时神采也愈发丢脸,隐晦道:
段妈妈倒是俄然觉悟:
苏姨娘看上了孟侯府的七少爷,梅夫人看上了静安侯。两人都是心大胃口也大,还自发着班配的很。
“可不,我们三女人也是个最知礼的,往年在上京里被曲解了,却也不好讲解,你说清楚婚书上写的清楚明白,可若让外人去听,三女人四女人的乱了,不但我们家里被鼓吹的不好听,对云家名声恐怕也不好,少不得也就忍耐了,暂充当了起来。只是却毕竟是个有情义的,这一来二往的,便对云大少爷动了心机,现在……”
“我们这四女人,是个古怪的,自小里和旁的姐妹一样的吃穿用度,可她却总爱做出寒酸模样惹人怜悯废弛府里名声。别的不说,上一回府里赏菊宴,峦安城里凡是有头有脸些的女人夫人们都请了来,她倒是一身丫环都不如的寒酸打扮进了园子,把孟小侯夫人都给触怒了,我们老爷夫人顾恤她从小没了亲娘照看,不过不轻不重责备了几句,倒是我们六女人年小,忍不住打了她几下子,我们夫人就把六女人给关在房里一个月,生生把六女人给闷出病来了。”
虽是宽和的模样,可举手投足却尽是主子风采,段妈妈那点轻看不觉便被木容气势赛过,赶快笑道:
段妈妈赶快替云深剖了然心迹,木容心底倒是嘲笑。
梅夫人笑了笑,瞧着木宁神采便不肯再说甚么,段妈妈也见机,也赶快道:
“我瞧着三女人就是个好的,不但长的好,脾气也好,才情更好。”
“我们少爷也是怕四女人不好和家里交代,这一大早的就遣了我们赶快上门。我们少爷也是返来后足足忙了这些时候,昨日刚得闲,便想着祭拜祭拜贵府周姨娘,却被一场大雨给拦住,好歹雨停了就往山上去,竟是不想半路上恰遇见了四女人的车陷进了泥里,这可不就是赶巧的缘分么!”
段妈妈点头,赞了一句。
“无妨着夫人了,只是我家少爷另有话要带给四女人,还要烦劳这夫人安排个带路的。”
“我们少爷有几句话,要暗里里带给四女人。”
段妈妈一听这话天然是万千感激,鸾姑也就不再言语,只敲了院门,令人往内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