砗哥儿的乳娘带着歉意朝两人笑笑,对砗哥儿道,“这是砗哥儿常戴的,不好送人,不如明儿我们给大女人和二女人带些好吃的果子?”
二老爷和三老爷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俩,两人长得也像,只是二老爷足蹬官靴,身上穿了件宝蓝色团花圆领袍,富玉面子,三老爷却穿戴月红色细葛布直缀,脚上一双云头履,一副闲散士人的打扮,看上去有些肥胖,坐在那边几近没有甚么存在感。
说着话,二太太和三太太也各自带了后代来了,跟着二太太吴氏来的有三女人唐曼锦、二少爷唐横和四少爷唐槿,跟在三太太田氏身后的是四女人唐曼颖、五女人唐曼瑗和五少爷唐林,除了唐槿和唐林年纪小些,只要三四岁,别的几个都到了读书的年纪,不管暗里里脾气本性如何,但在太夫人这里,这些男孩后代孩儿们的举止倒都还算知礼。
丫环们上了茶,二老爷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眼角余光扫见正和林夫人说话的王氏,以及王氏身后的唐曼宁和唐曼春,视野在她们脸上转了一圈,俄然皱了皱眉,嘴角耷了下来,竟是一副嫌弃哑忍的神采。
砗哥儿年纪虽小,辈分却比唐曼宁和曼春都大,她的乳娘上午的时候跟着方姨娘见太长房的这姐妹俩,也许是事前叮咛过了,退下来便引着砗哥儿来到姐妹俩跟前,王氏见了,叫两人见了礼,砗哥儿看上去有些严峻,小脸儿严厉,“不必客气。”
砗哥儿瘦肥大小的,仿佛带着些弱症,端端方正的行了礼,奶声奶气的答道,“回祖母的话,明天砗哥儿去书院读书去了,先生教了‘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乃九族,人之伦。’”
太夫人见了他们,受了礼,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睬会了,仍旧与侯爷说话。
曼春这才晓得本来这看上客岁近不惑的男人竟然就是她的祖父安平侯唐浚,要晓得,客岁这位就已颠末端五十寿辰了。
太夫人听着皱眉,“到底男人有所不便,两个丫头还是在家里读书吧,又不是没有家学。”
唐轶的同母弟弟唐辑本年也才十三,一看就晓得长相是随了唐侯爷,将来长大了也定是个美女人,他一来便被太夫人的揽到怀里,抚着他的背问他明天学了甚么。这会儿闻声他兄长的话,便笑嘻嘻道,“四哥成了亲,说话老成得很,更加败兴了。”
“先生姓蔺,父亲见他学问赅博,就请来做了西席。”
唐松对mm暴露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唐曼宁嘟着嘴,脚尖碾着地上的青石,嘟囔着,“早晓得就不返来了,还是泉州安闲。”回身回屋了。
唐侯爷只得罢了。
让曼春不测的是,她的祖父,安平侯唐浚与她设想中的并不一样。
曼春见这两颗金锞子足有二三两重,一角为“天禄”,双角为“辟邪”,想来不是用来打赏的,而是放在砗哥儿身上辟邪的,忙把这东西塞了归去,哄道,“我们才返来,如何能要六叔的东西?”
棠哥儿顿时嚷道,“那我今后不抱它了,别送它走!”
王氏领着孩子们先给太夫人问了安,又别离向那中年男人和林夫人问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