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扭头看向一旁,唐松看了她一眼,问她,“你的手如何样了?”
童嬷嬷感喟一声,“像她如许的,在她前头也不止一个两个,一个个的都感觉本身得了造化,可她们也不想想,老夫人的话不能违背,可太太莫非就是好惹的?如果遇着个慈和的主子也就罢了,到头来一个个又得了甚么好了局?这女子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下半辈子过得好不好,就看能不能找着个有知己有本领的。”
看到唐松怔愣的模样,她垂下了眼睛。
太夫人点点头,“那就好。”
曼春道,“明儿就是中秋了,老太太说了,过节的好日子,不准说那些不好的,太太这边……只怕要等过了明天赋气有个说法。都晓得太太现在病了,不肯见人,我们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清算行李。”
林夫人笑道,“费甚么事呢?老太太情愿和我们一道去热烈热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既然是过节,又是团聚节,未几时一大师子就都凑齐了,连在屋里养胎的肁氏也到了,只是她气色不太好,眼睛里都是血丝,若非有一层妆容遮着,仿佛就是个病人了。
曼春松了口气,但是同时心头又涌起了几分惭愧,她蹬蹬几步赶上,“我觉得姐姐今后都不睬我了呢。”
曼春见姚氏在一旁欲言又止,就道,“姚妈妈有甚么话尽管说。”
曼春听出了她的未竟之语,淡淡一笑,“嬷嬷别愁啦,我还能嫁不出去不成?底下另有三mm四mm和五mm呢,就是我不急,太太不急,二太太和三太太也是要急的。”
“嗯。”
王氏神采惨白,气色非常不好,新衣裳穿在身上一丝喜气也无,她阴测测的盯了曼春一眼,视野移到曼春的脖子上,皱了皱眉,俄然眼睛一睁,仿佛是想起了甚么,神采更加冷冽,面无神采的抬起下颌,先一步迈出了院子。
“祖母、祖母——”唐辑在一旁恳求着。
明天是八月十五,大师都换上了新衣,曼春穿了之前才做好的那件湖蓝色滚粉边儿的妆花长褙子,领口扣了枚玉兔捣药的金坠领,兔子眼睛是小粒的红宝石,药杵则是白玉的,非常精工细作的一件小东西,是从小王姨娘留下的金饰里找出来的。
云珠在她们身后跟着,见两个女人又和好了,不由松了口气,忙道,“也不知陈姨娘如何晓得老爷要返来的,这般上蹿下跳的,若不是仗着她奉侍过老太太,谁理睬她?”
本来韦嬷嬷仗着和王氏的情分硬是压了李嬷嬷一头,韦嬷嬷一走,王氏对李嬷嬷虽不像信重韦嬷嬷似的,但也非常信重,李嬷嬷和韦嬷嬷的性子可不一样,她一定能做到劝谏王氏,但为人做事总比韦嬷嬷有底线些。
“今后离三丫头远着些。”
唐松没见着韦嬷嬷,还道韦嬷嬷在里头服侍王氏,便问李嬷嬷,“太太又如何了?哪儿不舒畅?可请了太医来?”
唐松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你先派个安妥人回王家问问,看那边儿如何措置的,富安的差事等我和太太筹议过了再决定。”
曼春手里一顿,微微点了点头,“太太这两天不大顺心,你们谨慎些。”
便定下了中午在庆僖堂设席,早晨去背面清冷园里弄月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