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也听人提及过这些粗使婆子暗里里好喝酒,童嬷嬷担忧她们误了差事,还三令五申的提及过当差的时候不准喝酒。
篦好了头发,童嬷嬷给曼春按摩头皮,按得曼春舒畅得打了个哈欠,“这都城有火炕,倒比在南边好过冬。”
“是,姚氏和她一同去的。”
童嬷嬷取出梳篦,“我给女人篦篦头。”
曼春摆摆手,“还早呢,这会儿就睡,明儿天不亮就得醒了,躺着睡不着,起来又冷得要命,黑乎乎的甚么也看不见,还得点灯,闹得都不安生。”
那婆子嘟囔道,“这都阴了好几天了,如何也该下了……”
宋大师的会心,点点头,“一会儿我搂着她睡。”又对小五道,“你夜里起夜脚步轻些,别吵着女人,别蹬被子。”
童嬷嬷道,“你夜里也别睡太实了。”她昂首看看天上,自语道,“也不知这雪下不下得来……”
“没有,只是也不如何冷,只怕就在这一两天。”
她对曼春道,“三mm是二房的,能一样么?她受了怒斥有二婶顶着,二婶只要说一句,三mm和她说过了,只是她忘了和夫人说一声,这事儿就怪不得三mm,别人倒要说你投机取巧。”
童嬷嬷去门房叫了值夜的粗使婆子,对方还没有睡,正在屋里做鞋,童嬷嬷开了小库房叫那婆子搬了两篓炭出来,分给那婆子小半篓,“眼看着就刮风了,女民气慈,怕你们冻着。”
童嬷嬷就给她画了模样,又指给她尺寸,“边上放出半寸好收边儿。”
曼春点点头,对童嬷嬷道,“嬷嬷去吧。”小库房的钥匙在童嬷嬷身上,柴炭入库必定要她跟着。
曼春明天不好奉告姐姐,这会儿倒是无妨事了,“我叫人去外头买了些柴炭来。”
曼春笑笑,夸小五,“能想到这些,公然是长进了,你去吧,跟你娘说,福慧年纪最小,又是新来的,夜里便是冷着了,只怕她也不敢说,叫你娘照看着她些。”
第二天一早,天气还没大亮,宋大师的就出了门,曼春闻声外头开院门的动静,困顿的揉揉眼睛,“嬷嬷?”
童嬷嬷道,“你们先去睡吧,明儿一早有的忙呢。”
“下雪了吗?”曼春问她。
曼春情里一惊,唐曼宁已经笑着开了口,“如何,只许你怕冷?不准我们怕冷?”
送走了唐曼宁,曼春感觉略略乏了,便倚在迎枕上悄悄打了个哈欠,从针线筐里挑了两根丝绳,玩弄着揣摩编成甚么花腔,童嬷嬷见她打哈欠,就道,“女人如果累了就睡吧?”
曼春看了看,指着脚踝的处所,“这袜子挺括,不会皱的,袜带挪到这里,系在脚踝上免得松脱。”
曼春挠了挠头,“头痒了,明儿沐浴吧。”
曼春见她们返来了,微微一笑,“我想做顶风帽,可惜没有模样。”
她对太夫人道,“先后果怕新砌的火炕有潮气,就提早多烧了两天,发下来的柴炭就有些不敷了,这两天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雪,再去领,又懒得和那些婆子扯皮,就让人去外头买了些返来,成果和二mm一分,却也没多少了。”
“柴草五百斤,煤土一千五百斤,黑炭一千斤,红罗炭五百斤,一共六千五百钱,现在外头一两银子兑一千二百钱,再加上打赏,女人给的银子还剩下这些。”宋大师的把买柴炭剩下的银角子交给了童嬷嬷。
童嬷嬷叫那婆子把正房里的火炕又添了些炭火,微微拢上炉门,免得柴炭烧得太快,夜里炕冷下来把二女人冻着,又叫她把剩下的一篓柴炭都搬去了后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