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屏点了点头,见春雁一副心不足悸的模样,安抚道,“她也是美意,才提示我们收敛些,得了,既然那边都发话了,我们就安温馨静的干活儿吧,闹腾得再让人找来就丢脸了。”
小屏上前看了看两人手里的线,嗔道,“这有甚么好争的,女人用的时候自会辩白,你只要别把红的当绿的挂上去就行。”
这些日子大女人一向在太太房里侍疾,夜里也不返来,石榴和云珠、玉珠三个都跟去奉侍了,大女人的奶娘葛嬷嬷只在早晨才返来,白日这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她和霞光守着。主子不在,她们也乐得安闲,特别是霞光,更能够光亮正大的在院子里打拳而不必避着人。
东内门是内院直通花圃的一道小门,常日里内院的人要去花圃普通都走这道门,如果这门不开,才会绕远走二门进花圃的西南角门。
童嬷嬷笑叹,“之前如何教都教不明白,这回不消我管,本身倒开了窍了。”
曼春坐下就着银耳羹吃了两块点心,童嬷嬷站在绣架前看她这几日来的服从,她先前听二女人说要给镜架绣个罩子的时候还不当回事,她们女人会绣花还是跟她学的呢,那技术也就在自家看看罢了,绣个帕子荷包已是顶了天了。
小五眨巴眨巴眼,小屏踌躇了一下,还是福身应下了。
小屏朝她笑了笑,也抬高了声音,“大女人在不在?”
“那你们不是安闲了?”
赵七家的放下茶杯,责问小屏,“她们是新来的也就罢了,你们俩莫非也是新来的?”又去瞪小五,“你但是听着府里的端方长大的,如何就敢这么猖獗?太太犯了头疼,正恼着,你们这边还吵得短长,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见春雁吓得直今后躲,她哼了一声。
最让她吃惊的是花朵,特别刚绣好的那一朵,大小不过寸许,色彩从白到粉再到红,却至罕用了七八色绣线,偏又让人看不出针脚陈迹,若不是她亲眼瞧见女人取用绣线,多数会觉得是绣好了再晕染上去的。
院子里支了八仙桌和线架,桌上摆着染好的绣线,一缕缕各自成束,小丫环们站在太阳地里说谈笑笑的把丝线按着分歧的色彩间隔着挂在线架上。
说做就做,曼春裁了块艾绿色的素面绸子,细细的画了个松鹤延年的花腔子,却又不是平常的花腔儿,只在帕子上绣了铜钱大小的飞鹤、流云、松枝、山泉,很有几分拙趣。她也不求太精美,只要个整齐,飞针走线的绣好了,细细的圆了边,装在一个福寿荷包里,叫了小屏和小五来,“你们俩替我走一趟吧,把这方帕子给大女人,奉告她,这是我新绣的,感觉都雅,正配姐姐,还请不要嫌弃。”
小屏转头往下看了一眼,“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有件事儿要求你帮手,我们女人给大女人绣了个帕子,叫我给大女人送去,可我进不去二门,你能不能帮我先收着,等见了大女人就给她?――只是条帕子。”
可面前的这幅绣品却让她大为窜改。
曼春在屋里将外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看童嬷嬷,“我说如何好些天没见姐姐来了,本来是太太病了。”
叶子也是如此,开首绣的较着不好,但最后绣的那几片不但绣出了色彩深浅分歧的正反两面,连叶脉也清楚可见,多了几分令民气喜的朝气和活泼。
童嬷嬷笑道,“这才是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