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笑嘻嘻地奉上一摞诗稿,道,“既是春日,就以‘春’字为题。”
“你个促狭鬼――也好,闺阁当中一定没有好诗,”盛宁县主看看摆布,笑道,“我们不必学他们苦吟,谁有好诗作固然写来,拿出来羞一羞他们,如果不美意义的,摹一首古诗也好。”
世人暴露吃惊的神采,有人猎奇问,“你如何晓得的?谁跟谁?”
将女人们的诗作汇集上来,盛宁县主就安排人领着客人们去隔壁跨院歇晌午觉去了,不想安息的也不勉强,因而花厅这边留下的都是年纪轻的小女人们。
丫环们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摆了笔墨纸砚,这边花厅里的女人们便都去看上首坐着的石二女人,石二女人推让不过,起家来到桌前,拿起笔来思考了会儿,轻挽袖口,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写出一首,四周女人们看了,都笑着点头。
曼春坐了这半天,早就感觉喧华,正筹算叫姐姐一起去外头站一站,见此景象又坐了归去。
那人笑道,“你家莫非还就缺了这点儿金子不成?”
董三女人恼道,“若只是金丝镯子又能值甚么?顶了天也不过一二两金子,那上头有颗极好的金珠。”
这番话一出口,花厅表里便呈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石二女人睨了她一眼,呸道,“好个护短的!”伸手拔了只镶红蓝宝石的虫草簪戴在曼春头上。
曼春情不在焉地笑笑,“我都不晓得这些。”
怪不得宿世时童嬷嬷送回青州的信没能送到,如果不是汪家的原因,恐怕……就是在海上出了不对了。
曼春似懂非懂,她恍忽记得宿世时的这一二年仿佛因为海上不甚承平,镇守泉州的将官更迭频繁,只是不晓得高婕说的“出事”是甚么事。
世人纷繁侧目。
董三大怒,无法她之后果为宝贝珠子,便始终用丝帕裹在手腕上,筹算比及下午批评诗文的时候再亮出来让人恋慕恋慕,除了她mm,竟真没有人见过。
两边花厅的动静并未轰动众位太太,女人们很快收敛神采,不像之前那样随便谈笑闹出动静,便是常日里胆量大的,这会儿也不明目张胆的瞧看,不过是三三两两掩着口小声私语,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悄悄追跟着来人。
她刚说了半句,就有两三个女人凑了过来,没话找话的跟唐曼春扳话起来,言语间老是如有若无的提起县主家二公子,急得那撸镯子的女人神采都变了。
这下倒是唐曼宁不美意义了,“我是谈笑的,这簪子太贵重了。”
四周人听到丢的不过是个金丝镯子,就有些不觉得然,一些人散开了,另有一些人仍凑在她跟前,轻声细语的猜想究竟那里去了,许是忘在了那里,又有劝她的,“小声些罢,今儿这么些人,闹起来宾主都怪丢脸的。”
她又道,“既是好诗好人物,不如将各自的诗文吟来让大师听听?”
盛宁县主瞥见儿子领着人来了,就笑道,“这都是谁家的儿郎?真是好人物!今儿这诗会办的好,他们吟他们的酸诗,我们且一饱眼福!”
曼春的确不擅作诗,勉强合辙压韵罢了,平平罢了,能不出乖露丑就该光荣了,固然外人对闺阁女子的诗作不会过分苛求,但她的确不想给人留下话柄,是以听到姐姐的主张不免悄悄道了声“幸运”,“我听姐姐的。”内心揣摩着一会儿该画甚么才好。
唐曼春看了几首,见此中有写得好的,也有平常的,良莠不齐――她虽不擅写诗,读过的却很多,吵嘴还是能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