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听两位兄长说诗酒文章,有些不耐烦,山道两旁是高大的林木,不时有鸟声传来,他招招手,叫来小厮,“我的网子可带来了?”
水月庵离泉州城不远,就在邻近的城郊,从唐家出来不过是半个时候的路程。
唐家和李家相约一同去礼佛,场面铺的并不大,一共才六七辆车,不能和那些动辄就一二百人出行的大户比拟,可任谁见了那只要一二品大员才气用的金饰锒螭绣带和青缦的大车,都要退避三舍,也幸亏有了这车,一点儿也没挨堵,顺顺利利就到了处所。
唐曼宁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睬他。
高婕也打趣般的说道,“显见得你这是要坑我们,我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该归去了,不然又要被念叨了,说我们不敬佛祖。”
既然姐姐说了她“内疚”,曼春就干脆“内疚”一回,听了空圆的歌颂之词,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甚么。
唐曼宁猎奇道,“头一炷香甚么时候上啊?”
唐曼宁见到了美人,表情也无端好了起来,笑着请那尼姑坐下,“徒弟如何称呼?”
唐妍又对两个侄女说道,“领着你们小mm,她呀,在家里让我娇惯坏了――姿儿,听你们姐姐的话。”
唐妍点点头,叮咛奉侍李姿的嬷嬷带她去换衣裳。
李姿看看地上,见上山的石板路湿漉漉的,固然没有泥水,她也不肯下来弄湿鞋子,就想点头,恰好这时她母亲回过甚来对抱着她的嬷嬷叮咛道,“也别总抱着了,让她下来逛逛。”
唐松道,“侄儿和白云寺的老衲人还算有几分友情,常日里也是常去喝茶的。”
初七这天早晨,童嬷嬷将第二天要带的东西几次查抄了几遍。
李博对劲的一点头,朝弟弟李墨一招手,急跑了两步赶上兄长们,“表哥,这山上那里的风景好?”
“贫尼法号空圆。”她双手捧着一盏素色茶叶罐放到桌上,“山中野茶,送来给太太女人们尝尝,不成敬意。”
李博摸摸被打红的手背,有些无趣,正要说些甚么,却见唐松快步赶了上来,只好撇撇嘴闭了口。
路边柳枝轻摇,李褒分开兄弟们,策马去折了几枝,拿在手里把玩。
唐曼宁看到了她那件水田衣,也喜好得紧,特地描了花腔子归去,说也要做一件,若不是她比曼春高也比曼春胖些,曼春就干脆把本身的这件给她了。
她们在殿前碰到了高同知家的太太和高同知的长女高婕,另有两母女是曼春不熟谙的,等王氏叫她们去见了礼,才听唐曼宁小声奉告她,那母女俩是泉州巨富陈家的当家主母陈大太太和陈三女人。
曼春昨儿没睡好,这会儿强忍着哈欠,眼角余光扫见高婕正往她们这边看,就悄悄戳了下姐姐,给她使了个眼色,唐曼宁见高婕伸手指了指外头,就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倾身向前跟王氏说了句甚么,扯扯曼春,领着她出来了。
唐曼宁扑哧一笑,捏捏她的小面庞儿,“我没瞥见她里头如何样,不过倒是长了一张好边幅,在这尼姑庵里真是可惜了。”
这话说得调皮,高婕嗔道,“你不也来了?”
高婕抱怨道,“你们可真能坐得住,我腿都麻了。”
曼春渐渐坐了归去,看着姐姐的背影悄悄想着,不会是她猜的那样吧?
唐松和几位表兄弟跟在更前面,见前面仆妇们簇拥着女眷,便道,“一会儿我们去白云寺逛逛,带你们去尝尝那边老衲人采的野茶。”
“陈家是泉州巨富,自家就有船队,在船埠那一片有很多铺子都是他家的,人称“陈百万”,他家也出了几个小官儿,但官职都不高,传闻前年他家的嫡长孙女出嫁――就是这个陈三女人的长姐,光是明面上的陪嫁就装了好几条船,去看热烈的人挤满了船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