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膏蓦地间想起,他的父亲有一回喝了酒,他说:你不感觉少卿小将才是真正能够母范天下的人吗?
这一天方景城回朝之时,胡膏率文武百官在城门处驱逐,将真正的天子方伯言抛诸脑后,胡膏的胸腔处升起豪放之感,当年他决意跟着城王爷,赴汤蹈火,无所害怕,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不是因为本日繁华繁华唾手可得,而是因为,只要城王爷,才担得起他胡家的一片忠心,担得起这天下重担。
所谓忠臣与奸臣,那里有一把标准的尺子摆在那边供人衡量?
京中的人模糊晓得,城王爷造反了,并且还晓得,城王爷这个反还形胜利了,那座都丽堂皇的皇宫里坐着的天子已经只是一个废人,他没有了权势,朝中官员宁肯听胡膏的号令,也不再接管皇令,这些天以来,京中大小的事不再过问方伯言,而是直接叨教胡膏,他每天坐在龙椅上,一日衰老过一日,肥胖过一日,却无人理睬,就连顾问他的小寺人也敢给冷眼,日子过得比以后宫里的废妃也不如。
踏上九十九陛阶,方景城回身回看,陛阶下跪着文武朝臣近百人,他凤目一扫,凛冽而严肃的眼神令人不寒而粟,胆量小的人,已有些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