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三娘气得浑身直颤抖,说不出话来。
比及二人出去后,卧房内只剩了安然和三娘两小我。
“她敢!”方才还是一脸灰败的三娘俄然来了力量,她咬牙切齿道:“我如何会让阿谁贱人爬到我头上去!”
“再或者本日的你我都是锦衣玉食,可河南灾荒之地的人们,食不充饥、衣不蔽体!”
或许她这四年都活在一场梦中,现在蓦地惊醒,除了疼痛是实在的,别的就甚么都不剩了。
三娘听了不由起急,她咬牙道:“我如何能够让阿谁贱人再返来……”
本该是理所当然的答案,她却说不出口了。
“三姐,我还是那句话,此时你出去又能如何?”安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道:“你是拼驰名声不管了,闹得郡王府人仰马翻,或是要跟姐夫离心离德,今后四年伉俪豪情灰飞烟灭,像是仇敌一样?”
虽说端倪间还残留着伤痛和气愤,可三娘的情感已经平静下来,全然不见方才的歇斯底里和猖獗之色。
说到底三娘的脾气还是吃软不吃硬,方才她用心硬碰硬不过是临时震住三娘罢了,如果处理此事,还得从软的上来。
此时的三娘重新到脚被茶水淋得湿湿哒哒,脸颊边乃至还沾着几片碎了的茶叶。梨斑白的绫裙上感染了一块块茶渍,脏兮兮的。本来肝火冲天的三娘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风趣。
“三姐,方才是我不好,您快起来换身衣裳罢,怕是姐夫未几时也要返来了。”安然歉意的看着三娘道。
“三姐想要做甚么去?”安然在心中叹了口气,先发制人道:“去弄死李氏?还是跟姐夫冒死去?”
“可大闹一场甚么都窜改不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让毅郡王、王妃感觉您小肚鸡肠、容不下人,让姐夫感觉您不谅解他!到时候您在郡王府可谓是四周楚歌!祖母和母亲该有多担忧您,如许一来还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安然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到现在她少不得要帮人帮到底了!
“您才是郡王世子后院的女仆人!”虽说下猛药才气治沉珂,可安然怕三娘一时想不开钻牛角尖,还是软语劝了她几句。“等人进了府,今后要如何还不是您说了算?”
方才她用心往三娘身上泼茶水,一是为了让三娘沉着,二是制止三娘怒极真的冲出去。被泼了一身水,三娘总不好就如许*的出去。
“三姐,您是个聪明人,现在您沉着下来想一想。”安然柔声道:“即使您有非常委曲、郡王妃对您有非常顾恤、姐夫对您又非常的歉意……这一闹,就都没了。”
三娘顺服的点了点头,由安然搀着站了起来。
“三姐,您说甚么是公允呢?”安然走到三娘身边,拿出帕子悄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生生透出一丝冷意。“您说皇上富有天下却独宠皇后,姐夫不过是郡王世子罢了,做到有何难,对吗?”
闻言,三娘还是冷着一张脸。
安然微微一笑,放下了插瓶。
“帝王坐拥天下四方!可今上身边只要皇后一小我!”三娘哽咽道:“各地美人源源不竭的往宫里送,可从没传出过皇上宠幸了谁!十年了,皇上就只守着皇后一小我!”
“凭甚么让她们痛痛快快舒舒畅服的过日子?如果您闹起来才是正合李氏的意!”安然只能站在三娘的态度上劝。“您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她返来岂不是要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