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要陪着庥哥去祖母那边用饭。”元娘温声细语，“等吃了饭，让魏紫姐姐带你们去看锦鲤。好不好？”
第二天，徐家来接她们的马车巳初三刻到的，大太太恰好把家里的事都叮嘱好。
三夫人忙上前搀了太夫人。
乔家六蜜斯听着神采微红，问三夫人：“怎不见两位侄儿？”
大太太已和来人打号召：“三夫人，好久没见了？”
徐令宁是秀才出身，徐家给他捐了个正四品的同知，没有仕进，帮着管些家里的琐事。
徐家到了谆哥这一辈，只要文姨娘生了一个女孩子。不消多想，十一娘也晓得这小女人就是徐令宜的长女了。
十一娘不由看了身边的五娘一眼。
太夫人微微颌首，笑着起家：“亲家太太坐在这里听我闲话，只怕早已饿了。我们去花厅，亲家太太也尝尝我们燕京的风味——虽比不上江南，却也自有风味。”
大太太眼底满是笑，谦善了一阵，罗大*奶、五娘、十一娘和文姨娘上前给太夫人行了礼，一行人说谈笑笑去了太夫人平常宴息的配房。
“是！”三夫人恭敬隧道，“刚返来。本想立即来给母亲存候的。传闻母亲这边有客，就先歇下了。”又向乔夫人和大太太解释：“我们家三爷去天津收了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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谆哥不美意义地低了头，小声地喊了声“庥哥”。
“承大太太嘉奖。”三夫人客气地和大太太应酬了几句，又和乔夫人见了礼，这才笑盈盈地和乔家六蜜斯打号召：“莲房，你但是稀客！”
“这如何美意义！”大太太婉拒，“深宅内院的……”
路上，乔夫人笑着对大太太道：“这里原是一处没用的书房。五爷孝敬，客岁将倒座改了花厅，在院子给太夫人盖了个戏台子，叫甚么‘点春堂’来着。”又扬了脸问太夫人，“是这个名字？我没记错吧！”
大太太笑道：“德音班曾经到我们杭州府唱过戏，也是顶驰名的。只是我在家的日子多，还未曾听过这德音班的戏。”
文姨娘听着满脸是笑，喊了一声“大蜜斯”。
十一娘思忖着，贞姐儿已冲着文姨娘喊了一声“姨娘”。
梳了双螺髻，并戴了两朵指甲大小的石榴红绢花，耳上坠对赤银珍珠坠子，穿了件豆绿色云纹妆花褙子……有点孩子气。
太夫人已笑着让人给庥哥赏银锞子。
再看本身。
大师见过礼，那三夫人就笑着向太夫人解释道：“三爷返来了，我奉侍他梳洗，以是才来迟了，母亲休怪。”
十一娘目光微转。
“亲家太太爱不爱看戏？”她笑道，“燕京这两年出了个‘德音班’，是从扬州来的，专唱弋阳腔。皇后娘娘生辰时，皇上还钦点了进宫献艺。现在整燕京的人都追着这德音班的戏看，他们唱戏的‘就园馆’传闻场场爆满，一座难求呢！”
谆哥灵巧地点头，庥哥也说“好”，博得了大人的一片赞美。
“快请！”太夫人的声音刚落，乔夫人就带着前次见过的乔家六蜜斯走了出去。
五娘和十一娘听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谆哥一见那小女人，就欢畅地喊着“贞姐儿”，然后从乳娘怀里挣扎着下了地，朝那小女人跑去。
她身材婀娜，穿了件大红百蝶穿花各处金褙子，梳了桃心髻，正中插一枝赤金满池娇用心，右边偏戴一朵大西洋珠翠叶嵌的宝花，柳眉杏眼，粉黛略施，神采奕奕，利落精干。
或者，长得像父亲？
三夫人忙上前给大太太曲膝施礼，笑道：“我来迟了，大太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