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晓得。”杜妈妈深知此事的严峻，自称也变得卑谦起来，“不过，前些日子晚香去见过四夫人，早晨侯爷就去巡城了。明天一早，侯爷没像平常一样直接去上朝，而是去了四夫人的屋子，在那边吃的早餐。传闻吃早餐的时候，屋里奉侍的全都退了下去。”说完，想了想，又低声道，“那边都是陶妈妈训出来的人，只能探听个大抵，再多的，就刺探不出来了。”
逗得太夫人满脸是笑：“就是，就是。要不然，你母亲如何一心一意念着我的那些东西呢！”
“老四媳妇呢？”
“如何？”
“刚进门没多久，外院的白总管指了马棚喂马的向丑儿的婆子去给四夫人搬东西。没多久，向婆子的孙女，就是阿谁被称做小芳菲的，被安排在后花圃里扫地。没几天就顶了个嫁出去丫环的缺，升了二等，现在拿着五百文的月例。向婆子不晓得多感激，逢人就说四夫人的好，还做了肉饼送给四夫人。和四夫人跟前的虎魄常来常往的，给虎魄做鞋做袜，非常亲热。”
太夫人伸脱手。
太夫人听了微微颌首：“四夫人对陶妈妈如何？”
杜妈妈想到得来的动静，任是老成，也不由顿了顿才开口：“五军都督府的人说，没安排人巡城。白大总管说，三爷前天夜里一小我在司房里侍了一夜。三爷身边的小厮说，范总兵是大前天返来的，请了侯爷去听戏。侯爷和三爷是酉正三刻到的，戌初走的，亥正一刻回的府。”她尽量简朴、不带豪情的陈述着所听到的统统，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太夫人公然很欢畅，叮咛魏紫：“明天去开了库房，把宫里赏的几匹新式样的妆花、刻丝都拿出来给她们挑。”又道，“把丹阳也叫上。给怡真也留几匹。”
杜妈妈就道：“我们家太夫人的东西多着呢，只要你们有力量搬得走。”
太夫人嘴角翘了起来：“她倒挺机警的。”
三夫人则转头对十一娘笑道：“这赶情好，我们还很多吃几碗饭才行。”
“去探听探听。”太夫人刚才脸上透暴露来的慈爱与驯良变成了夺目和精干，“五军都督府的都督，除了老四，另有谁参与了巡城？再问问白大总管，明天夜里老三和谁一起计帐？问问老三身边的小厮，范维纲范总兵甚么时候返来的？在那里听戏？听的是甚么戏？两位爷甚么时候跟范大人分的手？甚么时候回的府里？”
杜妈妈忙将太夫人扶起。
“哎呀！”三夫人满脸欣喜，只是略略有些夸大了些，“托娘的福，这下可得好了！”
十一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阿谁婆子：“可有水仙花？”
屋子里立即有若隐若无的暗香。
“夫人，您看放在那里好？”她笑盈盈地望着十一娘。
徐嗣俭支支吾吾。
看模样，两口儿吵过架了……只要想粉饰甚么，才会在那方面特别的重视……不会是被打了吧……
十一娘悄悄猜想，上前和三夫人见了礼。
“那也是您的好东西多，让年青人都眼红。”杜妈妈态度不卑不亢地阿谀着太夫人，让人听了非常舒畅。
太夫人重新坐到暖阁里，拿起案头的一本《金刚经》……
十一娘笑道：“比及了来岁初夏的时候就好了。”
“传闻一向在做针线，等着三爷归去。到了后半晌才睡。”
“两兄弟又一起出去了！”太夫人面露绝望。
十一娘“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目光也规复了以往的灵动，暴露温暖的笑容：“让她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