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盒子中的另半截虎符,翻了翻上面的笔墨。前一世她对这些东西只是大抵扫过,并没有细看。
房檐下的蒹葭灯被风吹的叮铃响,卓夷葭思路被拉回,看着房檐下蒹葭灯上,卓夷葭眉头一蹙。这盏灯,取不取?
“横公鱼么。”盒子上的古兽她在先生的《志怪谈》上见过,生于石湖,此湖恒冰。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卓夷葭打量着上面的兽纹自言自语的轻喃,“刺之不入,煮之不死。”
太祖爷爷与西齐和战,因而从南商建国至今西齐并未侵犯。卓夷葭挑眉,将半截虎符放入盒子内,这么多年,怕是将门出世的卓家也是不晓得的辽北军的帅是没有右虎符的,怀荣王的嘴倒是紧的很!
如果晓得,当年宫变他定会要了虎符带兵救济,父皇又何至于身故?或许父皇当时是筹办跳动这支军队的,厥后生变动,打算也改了,以是父皇将军队留给她?
屋里的烛亮光起,红姗谨慎翼翼的捂着火折子出来,看到望着蒹葭灯呆的卓夷葭,“蜜斯也想点灯是吧,奴婢也想着,新年八节的,说不上灯火透明,那也总要亮堂些。”说着红姗挪太高凳踩上去踮起脚点了蒹葭灯。
借着灯笼的灯看着面前飘下的雪,卓夷葭从大氅中伸脱手接过,冰冷的触感在掌中化开。卓夷葭手掌渐渐紧握,翻过了手,看动手背上的伤。
卓夷葭将盒子中完整的两半虎符拿了出来。南商国驻军边陲,大部分兵力驻扎在与江晋交界的淮川,与西齐交界的辽北。这两支军队是倾南商之力,稀有百万之众,淮川军队的虎符,在现在的明献帝手中,辽北那边的军队左虎符,在怀荣王手中。
卓夷葭跟着高氏回院子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晚了。夜里的雪更大,卓夷葭房檐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内里的东西还是她放出来时的模样。卓夷葭从内里拿出雕着飞龙的玉佩,放到一旁,又拿出一个铜制的伏虎形将令。和一个半截虎符。
华太君是跟着将士驻过疆场的女子,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女,脾气不好,性子也不好。偶尔一两句卤莽的话并不奇特。
华太君展开刚闭上的眼,都没有等曹嬷嬷上前打帘子,先一步沉着脸翻开帘子。
卓夷葭一愣神,仿佛置身在河边蒹葭中。
褪下身上的大氅,从怀里拿出盒子。当时急着,仓促掠过,上面也还沾着出土的泥。卓夷葭走到中间的铜盆里,就着浸湿的锦帕,细细的边擦,边当真的看着上面雕着的纹理。
盒子里装的一对虎符,卓夷葭并不熟谙,只是拿起来看着上面的甲骨语。莫非父皇另有军队?但是南商除了驻扎边陲的军队,只要都城的禁卫了。禁卫跳动是不需求虎符的。
父皇在说娥皇么?
世人跟着下车,行了礼各自回了院子。
卓夷葭抠着盒子一按,将构造翻开,木盒放出来,关上暗格,内里看着,毫无异处。
卓夷葭讶然,“祖父那里的话,我也就跟郡公见了一次面,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今后那里会有甚么来往。”
卓夷葭一顿,看着垂垂亮起来的蒹葭灯,灯上的青黄的蒹葭跟着摇摆的烛光浮动,照出的影子刚好映在卓夷葭脚前的那块地上。
算了,归正今后也不会晤到。再说这灯也不是赠给她的,是她用东西换的,也算是买的,有甚么好避嫌的。
卓夷葭走到院子里愣住脚步,红姗将灯笼放到卓夷葭的脚边,蹬蹬蹬的跑到屋里去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