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人冲她淡淡笑下,转问浅夏:“这么说,你已挑好谁陪你出门了?”
“是,夫人。事出仓促,白姨娘兼顾乏术。来时路上恰好遇见陈姨娘。跟她提了一下,她也故意上福灵寺烧香许愿。”
“滚蛋!”车夫也是骄横的。国公府的马车何曾让过乞儿?
对着镜子,她另有点恍神:“福灵寺烧香拜佛,我都好久没出门了。”
陈氏跟纪浅夏一个马车内,固然铺着席垫,但车内还是闷闷的。陈氏收罗纪浅夏的定见,点上蒋氏送的细香,说是安神驱蚊。
呼吸车外热气的浅夏看着两边店铺向后退。渐渐靠近平静的福灵寺,提起一半的心稍稍放下。
只是,这味道,怪怪的。
陈氏感激不已。
“如何回事?”浅夏还在迷惑。马车已经打转向着中间一条窄巷去。
“本来如此。”浅夏‘噗的’将细香掐灭。再看陈氏,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除了暗香淡雅了?”
浅夏欢乐谢过。
清算安妥,纪府的马车解缆了。
“你们这帮臭要饭的,不识好歹,快不快滚到一边去。”纪府的仆人保护也齐声暴喝。(未完待续。)
“让开,这是保国公家眷出行。不识好歹……”
“这是天然。你小女人家家,单独出门那里放心。”白氏嗔她一眼,看向狄夫人:“那夫人……”
浅夏却闻到了迷香的味道。
花氏走了又如何?保国公还是没来过她的屋子。
这是有预谋的吧?那她如何自保呢?还是随机应变看环境?总不能光天化日杀人吧?
她活这么大年纪,还不如一个小女人的看的通透。争宠?算了吧?她在保国公身边日子最久,如果故意,早就是宠妾了,可惜一向轮不上她。
马车内没有称手的家伙,浅夏犯难了。
浅夏在马车拐弯时,从车帘缝张望。本来通向福灵寺的路中间,一名妇人趴在一名少年身上痛哭流涕。那名少年横挡在路中间,一动不动,身下是一滩血。然后行人垂垂集合。这条路马车过不去,只能择路而行。
马车轻巧跑的安稳,窗帘挑起小小一角,动员内里的风吹拂出去。
这只细香必然还混和了别的味道,极浅极淡,普通人闻不出来,但是浅夏偏生鼻子活络。因而,她借端打盹,捂着鼻子靠窗透气。
“又去福灵寺?”白氏讶然。
“就是就是,你凭甚么打人?通衢朝天,各走一边。国公爷亲身来了,也不能不讲事理不准我们走路吧?”
只是,蒋氏跑的比较勤,口口声声陈姐姐叫的,她内心直打鼓。
“夫人?”白氏看向狄夫人。
莫非是闻久了,会令人昏睡?然后呢?
“让开让开。”车速放缓,车夫凶巴巴嚷。
陈氏天然是满口承诺。
“妙慧师父前些天来过。我当时没腾出空来,按例的香油钱,也该给她送去了。”
接着听到一声声痛心疾首的嚎哭,断断续续异化不清:“……我的儿呀!快来人呀!拯救啊!……”
“是呀。如何也没想到是沾了四女人的光?”陈氏幽幽叹。
奉侍的彩玉和彩莲也心伤笑:“还是四女人刻薄。”
她就晓得,把陈氏拉出来,狄夫人不会有定见。
浅夏眼里高兴,重重点头:“嗯,恰是陈姨娘。”
正这么想着,内里小丫头笑:“福雅姐姐来了。”
“姨娘放心,我不是一小我去福灵寺。”
不过,如果把她掳去,也是个费事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
浅夏没说话。
马车从大街转向去福灵寺林荫小道。这条门路比主街窄,两边店铺也冷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