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时候，已经充足让太夫人留下印象，晓得五少夫人是个理家的妙手。
“得了她的好处，我天然也要为她做事。”四少夫人扯着唇微微一笑，“没有多久，我去至善堂里找大嫂说话，偶然间就发明了大嫂正在看家里的帐本。当然，面上我是没有说出去，可几个丫环们嘴不严……”
“当时候我进门也没有几年，在太婆婆身边，还很得宠。平经常常和张氏一起，在太婆婆身边奉养。”四少夫人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张氏就常常和太婆婆唠叨家用账，她家里固然显赫，但却并不敷裕，陪嫁未几，五房的小账就很有些紧巴，也难为张氏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外头是一点看不出来。就是这个水磨工夫，张氏就做了一年多。”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才又笑道，“就是我这边，也有一件事想求你成全了。”
平国公府占地阔大，明德堂所占的西翼，几个院落都萧瑟无人：是为将来于宁、于泰预备的。几个哥哥们都住在东翼，因为有男眷居住，七娘子平时没事，也很少进东翼走动。她带着中元、端五在东翼绕了一圈，在心底熟谙了一下东翼的院落漫衍，才进了东翼北角的慎独堂：在东翼中，这也算是最偏院的修建物了，大房住的至善堂和五房住的慎思堂就在毗邻，反倒是慎独堂孤零零地靠着山墙，从外头望出来，显得格外的萧瑟，只要四少夫人平时待在身边的一两个小丫环，靠在门槛上抱着猫晒太阳，见到七娘子来了，便内疚一笑，回身出来通报。
第二百二十四章 痴情
向来武将戍边，如果不是耐久驻扎，是不会带家眷到差的，更不要说四少夫人娘家婆家都在京里，她要到宣德去找四少爷，恐怕所受的阻力并不会太小。
许凤佳也已经回了西三间，正在炕边盘腿而坐，睫毛低垂，专注地读着一封信。
“成果母亲当然是大不欢畅，她的精力头已经不能管家，大嫂又这么沉不住气，我呢，是个爆仗性子，一天到晚地往外跑，也不像是个管家的模样。这家务绕来绕去，祖母再一开口，到底是落到了她身上。”四少夫人似笑非笑地比了个手势。“她也不亏，这些年来，我私底下冷眼看着，这个数是有的。”
七娘子倒是心头一动。
随便一猜，数额就惊悚到这个境地，翔实到这个境地？
四少夫人点了点头，唇边就现出了一抹嘲笑。“她们家根柢毕竟很厚，要淘换一两贴好药，也不是甚么难事。我们家呢，如何说都和祖母沾亲带故，要做这类事，也不是很便利。那药还是暮年从南洋带返来的，传闻全天下也就是十多贴了，有个外号叫‘难神仙’，一贴吃下去，十天半个月内，人必定就没了。过后仵作是一点看不出来，要不是京里的好大夫扶脉，也断断摸不出来的。”
谷雨、春分固然也说了一些五娘子和别院主母的抵触，但毕竟限于身份――五娘子出嫁后又很少把苦衷奉告人，以是说得也含含混糊的，只晓得五娘子和三个嫂子都有过不镇静，此中和五少夫人的抵触，也是最多的。
“六弟妹坐！”
七娘子就在炕边坐了下来，扫视了室内一周。
七娘子就作出了心悦诚服的模样，“四嫂不说，我还真不晓得……”
看来，五少夫人是用这一贴药，换到了四少夫人的支撑。
在四少夫人这里担搁了很多时候，等七娘子踏进明德堂的时候，已经快到了用膳的时点。
四少夫人笑了，她垂下头拨弄着茶杯边沿，沉默了半晌，才低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