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常驻的宣德,间隔都城也就是三四天的路程,但四少爷一心扑在奇迹上,上一次回京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这一次可贵返来,百口人当然都很当一回事,一起在乐山居里的小花厅等着四少爷,七娘子还把四郎、五郎带进了小花厅里,也让太夫人见一见好久没来存候的曾孙。
比及外头丫环来报,四少爷进了屋子,大师才又各自坐好,笑着号召,“四哥四弟返来了!”
小罗纹就附在五少夫人耳边,短促地说了好几句话。
满屋子里的人,仿佛都怔住了,又仿佛都有了些了悟。五少夫人神采骤暗,大少夫人一手支颐,和大少爷互换了一个眼色。几个没立室的孙辈,倒是懵懵懂懂。许凤佳低了眸去逗四郎、五郎,唯独四少夫人是不管不顾,只是笑着看着四少爷,轻声在他耳边道,“瘦了!”
比及三个管事妈妈进了明德堂,七娘子又关了门来,细细地叮嘱了她们一番话。
七娘子冷眼看来,倒感觉和唯唯诺诺的大少爷比,四少爷要更有长兄的风采。
七娘子的视野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又看向了一脸欢乐迷恋,满面东风的四少夫人,心下如有若无地起了一丝疑虑。
一样米养百种人,有五少夫人这么阴的人,也就有四少爷如许阳刚的男儿,四少夫人又决不是长于谋算之辈。非论是五娘子的死,还是许凤佳的受伤,仿佛四房都没有牵涉在内的能够――倒不是说没有动机,只是四少爷如许的人,就是要谋夺世子之位,那也必定是以本身的功劳来发言,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会在背后使阴招的性子……
“来岁你们就发蒙了,再几年,也要跟着叔叔们一起上课,现在叫了,到时候好处有你们的!”于宁笑嘻嘻地哄着四郎、五郎。许凤佳看了,倒也不由笑道,“孩子还小呢,现在说这些,他们又那里听得懂。”
许凤佳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他嗓门要大,不比七娘子惯了细声私语――而是举高了声音问四少爷,“四哥你来得恰好,北疆这一贯日子如何样?还好过么?你看本年夏季,是不是还要打起来。”
可惜,这丫头才气也还是有的,本来还筹算汲引她做个姨娘……
她竭力压住了心烦,暴露了淡淡的笑意。“没事,我没事。吓着了?实在只是看着怕人,没有多少血……”
又体贴于翘、于平和于安,“mm们都还好吧?长大了!”
就连五少爷都眉眼弯弯地过来逗侄子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可儿意,向来普通的人家,三四岁的孩子都没有这么聪明的。”
四少爷是第二天一早到的都城,还是先到兵部挂了号,才回许家向太夫人、平国公问安。
这类朝堂上的政事,女眷们都并不太感兴趣,特别是大少夫人和五少夫人,顿时暴露了有趣的神采。倒是四少夫人和七娘子都听得很用心,四少爷略为迟疑半晌,扫了世人一眼,道,“一会儿到梦华轩再说吧!”
这才严肃地问于宁、于泰,“这几年来,功课如何样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下许凤佳的面子,他话音刚落,五郎就含动手指,懵懂地望着于宁,娇声道,“七叔!”
这话出来,显见得北疆情势背后,确有文章,许凤佳神采一沉,低声道,“好,一会儿再说。”
“这――这就送走了?”她难以便宜地举高了调子。“连一天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