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和王妈妈忙里忙外，四姨娘尽管打理宴席，王妈妈却要安排端五众下人的犒赏：固然大太太不在，但该给的，还是不能短。直到世人进了百芳园，才瞧见几个姨娘说着话，从浣纱坞边上走了过来。
二太太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八娘子，道，“和姐姐们玩去吧！”就坐到了花厅上头并排摆着的两张太师椅上首，喝了一口新茶，“如何不见九哥？”
四姨娘和八姨娘的对话，就顺着风飘到了她们耳朵里。
二娘子和二太太谈笑晏晏，就仿佛一点都不晓得背面产生的事，已是走得很远了。
“一样都是姨娘。”大姨娘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有人就作出了副太太的模样……不晓得的人，还觉得这府里主持中馈的是她呢。”
本日是端五正日，世人天然是要聚在一起用饭的，往年的端五，都是在万花流落中心的解语亭摆上几桌，大师团座，取的就是端五团聚的意义。按理杨老爷也要出去和家眷同乐的，但到底有二太太在，两边不好见面。往年，他都是与家下的清客、幕僚外出看龙舟，把家里留给女人们。
初娘子嫁到如许的人家，还不是公婆哄着，丈夫敬着？不要说往娘家送东西，就是见天的往娘家跑，李家也说不了她甚么。
她脸上却没有不测。
但是大姨娘和五姨娘一左一右夹着她，就仿佛四姨娘扶着八姨娘一样，仿佛都没有罢休的意义。
白露看事情，还是太简朴了。
四姨娘明天在百雨金找她说话，把她在为三娘子找一门婚事的事，摆到了台面上。
二太太也不见难堪，应了声，就笑吟吟隧道，“本日气候好，有几分夏天的模样了。”东拉西扯的，和女人们提及了家常。
四姨娘脸上写满了热情，八姨娘倒是有一丝无法。
而放在二太太跟前说这些话，就表现出王妈妈用心的深远。
姑苏园林多，凡是园林里，都是要有水的。百芳园里也不例外，靠着院子的西南角，溪客坊和七里香中间就夹了个小小的池子万花流落，解语亭就在万花流落上伸展出的一座竹桥绝顶，现下气候垂垂酷热起来，在池子中心用饭，又风凉，风景又好。
七姨娘就落了单，和六娘子母女两个走在人群中间，即不靠七娘子，也反面三娘子、四娘子掺杂。
四姨娘不会不晓得这个事理。
八姨娘缓了一下，就气喘吁吁地说，“没、没甚么，只是有些晕，想是……早餐吃得早了，现下饿了！”一边说，一边有些不美意义地看了看四周。
“在深宅大院里，真是要步步谨慎。”七娘子有感而发。
一大堆女人在路上走，不免要分了帮派。
乘大师不重视的时候，她有些对劲地对七娘子眨了眨眼。
第二十三章 不败
四姨娘眼下固然挨着冷言冷语，但想必，四房的民气底是欢畅的。
王妈妈就听出了里头埋没着的危急。
王妈妈能在正院混到这个境地，也真的不是甚么简朴角色！
她一向在等这场对话。
倒是八姨娘脸上带着惊诧。
六娘子也笑着说，“大姐姐每个月都打发人送东西来，端五是大骨气嘛，当然不会例外了。”
三娘子、四娘子姐妹两个倒是携了八娘子的手，三娘子和八娘子嘻嘻哈哈地，说个没完。
七娘子明面上对付得还不错，把四姨娘对付了畴昔。
固然大太太人不在，但不代表正院就能任人宰割。王妈妈越是要装得不晓得四姨娘台面底下的那些事，就越是要把对这句话的反应，给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