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七姐住在一起,要听话些。”她板着脸,“如果还撒娇放赖,七姐固然不会多说甚么,母亲返来了,我却自会向她告状。”
大太太出门,大帐是交在王妈妈手里,正院的小账倒是放在立春手中,七娘子的规格进步了,当然要记上一笔。
小雪和处暑每天轮番在九哥屋里上夜以外,立春和王妈妈也轮番到耳房留宿。
大太太就笑了笑,拍着七娘子的手,“好,用心去做,母亲不会虐待你的。”
二娘子也来看九哥搬场。
七娘子笑盈盈地让白露把桃花饼收起来,“立春姐姐不过是晓得我是个吃货,体贴我,用心寻个借口来送好吃的。”
但是立春不能不顾及别人的设法。
立春神采一展,笑着和白露嘀咕了几句,也就回了正院。
“甚么事这么喧华啊?”王妈妈沉下脸,进步了声音。
世人把大太太送到二门口,就各自回了屋,立春和王妈妈一边一个拉着九哥的手清算东西。
七娘子只好打圆场,“立春姐姐像迎春花,倒不大像桃花。”
两人正在说话,就听到了正院吵嚷的声音。
“花似人呢,”七娘子考虑着语句,大太太说的,当然不止是花,“居住在园子里的人家畅旺,花木也就富强。”
“女儿必然极力。”七娘子不敢多说。
“你在桃花下站着的模样,很都雅。”大太太可贵地嘉奖。
七娘子本来拿来当书房、绣房的西里间里多了九哥的那张酸枝木大床,双生姐弟的寝室中间就隔了几重玻璃珠帘子和一个穿堂,九哥那边有甚么动静,七娘子立即就能晓得,与大太太屋里的安插异曲同工。
立春没有回话,咬着唇低头入迷。
务需求把九哥看管得风雨不透,不能出一点不对。
立春是她部下第一等最有脸面的大丫环,她就是排揎谁,都不会排揎立春。她也用不着排揎,立春做错了甚么,直说就是了。
立春和王妈妈都钻出了屋子,对鞠问屋里,白露也探出了半边身子。
但能被大太太带在身边,到底是件值得欢畅的事,九哥固然是大太太的掌上明珠,但不是嫡出,就只能乖乖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