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本年九岁，六岁那年七娘子、九哥不过四岁，当时大太太应当正和四姨娘争权争得如火如荼。八姨娘弄箫，怕是不无邀宠的意义，大太太心底如何会舒畅？
说汲引封家，就在大老爷跟进步言，果然汲引了封家。
他伸开口，仿佛还想再说甚么。
五娘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对父亲，她没有暴露多少不舍。
“我倒是一向想问你。”五娘子也不在乎，也扯开了话题。
五娘子也泣不成声，直欲投进二娘子怀里。七娘子忙拉了五娘子一把，又冲二娘子至心一笑。
几个丫环都较着地松了一口气。
七娘子想到八姨娘，也不由有些唏嘘。“都快忘了她长甚么样。”
“八姨娘也去了小半年了！”五娘子感慨。
到时候男女大防……就不像是小时候，说见面就见面了。
七娘子本来只筹算打个号召就回东里间，现在也只好坐下来喝茶，看住九哥。
十一郎看在眼底，暗自点头。
许凤佳和七娘子不由同时暴露一点笑意。
二娘子言出必行。
“那晚在父亲面前，你为甚么替我讨情？”五娘子的神采有些古怪，“我也晓得，我一贯对你不如何好！”
五娘子和七娘子才进西偏院，就听到了他们在西里间闹腾。
要把这话说出口，也不大轻易。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就算是成年人也想活动筋骨，更何况是精力充分的孩子？
五娘子刚要说话，就讶异地轻呼了起来。
七娘子就只好硬着头皮和许凤佳对视。
十二郎就欢畅地拍起手来。
“可别是又要欺负她！这都要走了，就别闹出事来了。”她的语气随便而密切。
“因为你没有做错甚么。”她诚心肠答复。
会把不喜好说出口，实在已经有三分喜好了。
五娘子脸上也现出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表哥。”她强笑着号召了一句。
许凤佳就笑着举手敲了敲五娘子的额角。
“小香雪里架了个秋千，就把这丫头乐得没法无天了！”她和七娘子群情。
御赐的松江织金大红缎，赤金头冠镶了龙眼大的南珠……全福太太倾身为二娘子在唇上点了黄豆大小的胭脂，颊边贴了花钿，把二娘子妆点得娇美无双。
窗外已响起了喜娘催请出阁的声音。
二娘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六娘子真是个高兴果。
五娘子就有些猎奇，“真有那么俊朗呀？叫甚么名字？”
七娘子只是笑，却没有答话。
只会窝里横，在自家人身上撒气，算甚么男人。
七娘子也抿唇与十郎、十一郎行了礼。
“到处谨慎，不过是因为没有出错的本钱，我一个庶女，在正院被太太抚养……做甚么事，当然都要三思，免得丢了太太的脸！”七娘子只好抬出了这个说法。
“在上《世说新语》。”五娘子笑着说，“才读到了容止。”
又看了七娘子一眼，“七表妹。”
许凤佳的声音很低。
“封锦。”十郎答复。
“传闻本年的院试案首，生得和潘安、宋玉一样。”十一郎解释。“文采也好……几个见过的主考官，都赞不断口，说他才貌并举，是将来的江南才子。”
她也的确不讨厌这个小女人。
就算大太太将来靠不住，另有二娘子，能给她一点助力……
“头摇得这么用力，倒像是小狗甩耳朵！”五娘子一下笑开了，划拉着脸嘲笑七娘子。
十二郎和七娘子见过礼，就又要归去和九哥上天上天的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