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席间的氛围却还是很沉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刀光
“这话说得也是――免得冒犯了那位的忌讳，还当我们不把殿下的美意放到眼里――”李太太的声音有些含混，但腔调倒是少见的当真严厉。
六娘子和七娘子因而一左一右把大太太夹在中间，都透过窗户看着解语亭里的气象。
五娘子就笑嘻嘻地向七娘子挤眼睛，“那只百灵七妹当然服侍得好，有来头呢！”
几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说话声、碗盘声、锣鼓声、尖嗓子的优伶声，都是少不了的。
不止是五娘子，李家的九娘、十娘也都是一脸的苦衷，就连一贯是高兴果的六娘子，都是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李太太更吓得声音发颤，“老、老爷，这、此人是甚么来头？如果那位手底下再多一个――”
“我想着，反正也不是别人家。”李太太东风满面，和大太太唠家常，“这两个姨娘又都是府里着名的贤惠人，能带着到杨家做过客，在我们李家那就有了面子。”
就一扫门帘，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摇了点头。
大太太干脆就在百雨金里摆了两张小桌，让姨娘们出来陪李太太带来的刘姨娘、马姨娘说话。
“不过是个走投无路铤而走险的贼人，技艺略微高超一些罢了。”大太太却出乎料想地峻厉，“一惊一乍的，像甚么模样！”
世人一片惊呼，大太太起家一看，见那灰衣人上前仿佛要挥刀，顿时翻了个白眼，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两家很有些通家之好的意义了――普通人家宴客，是不会让姨娘们出来见人的。
昭明二十四年的春季，来得特别晚，进了三月气候才和暖起来，雨水淅淅沥沥，却还带了夏季的阴冷。
局势告急，几个外男又都有了年纪，也就没有躲避，相互点了点头就算是见过礼了，都拥到窗户前盯着解语亭里的动静。敏哥恰好就站在了七娘子的身边。
七娘子不由抿唇笑话她，“如何，就这么迫不及待？”
七娘子心头一紧，反射性地在人群中寻觅起了九哥的身影。
大老爷就似笑非笑地扫了李老爷一眼，一时没有说话，年先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罕见地在娇憨外，有了一丝形于外的夺目，让她柔滑的容颜，一下就多了一股慑人的艳光。
七娘子也不是全知全能，李太太和六娘子见面时的神态，她却没有留意。
六娘子也已经觉出了不对。
大太太就缓缓松了一口气，回身自嘲，“不看了不看了，看得我内心发慌。他倒是艺高人胆小――这如果出一点事，我拿甚么去见三姐？”
“有故事？”就连李九娘都精力起来。
七娘子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唇，毕竟还是没有多说甚么。
六娘子和七娘子相视一笑，七娘子挽住了六娘子的胳膊，“好久没到小香雪荡秋千了――”
大太太固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面上却也是一片风和日丽，乃至还主动请李家并诸家上门吃春酒。
看着六娘子的如花俏脸，内心倒是感慨很多。
看来，两个太太正在群情朝局。
敏哥面沉似水，点头低声答，“此人像是拍浮从池子底下出去的，俄然从亭子下头刺穿了地板上来，要不是世子反应活络，一下就踩住他的刀刃，恐怕――”
亲生女儿，天然看得着紧。连五娘子偶尔透暴露的落寞，都瞒不过大太太。
她好半天赋笑，“别听五姐胡说八道――好端端一条生灵，当然要服侍好了不是――”
“五姐古古怪怪的，这一贯精力倒好了。”六娘子已经抛高兴事，又成了阿谁天真娇憨的绝色少女，“我想着等你玉雨轩的。梨花开了，我们采些归去做干花呀？另有答东风的桃花，没过量久，琼花也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