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望着大太太,天然地点了点头,轻笑,“就算是没病,也最好是能开着承平方剂吃起来,未雨绸缪……”
这一年多来,朝局动乱,权家与桂家天然不会上赶着在如许兵荒马乱的时候来提婚事,先帝驾崩,国丧三个月不能说亲,紧接着就是三个月的小功丧,天然是不好提及婚事的,这才出小功没有多久,杨家就百口北上,现在才安设下来。也的确是到了现在,才有机遇说七娘子的婚事。
大老爷就扫了七娘子一眼,和大太太商讨,“干脆写信归去,让江南那边跟宜春票号打个号召,出一两个庄子,拨些银子过来——七娘子过年就十六岁,这婚事是不能再拖了,手里的这些钱,度日是够了,指着它购置嫁奁,就是笑话。”
也罢,二房水浑,有个那样的主母,当姨娘的内心有设法,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身为良姨娘的旧仆人,大太太天然不会往她的头上泼冷水。
“桂将军的信也就是今早到的。”大老爷面庞安静。“含春要进京受赏——这本来是客岁的事,可当时有军情在身,含春就误了那一批表扬。恰好来岁春季改元后,皇上要犒赏一批有功的少年将军,并提拔几位海军将军做下南洋保护之用,桂家成心为含春谋一谋这个位置。不过桂将军也说了,如果杨家感觉南洋路远不敷稳妥,那此事就作罢了也是无妨的。”
大太太就叹了口气,一时候只恨本身没有多生两个女儿——这两门婚事细细计算起来,是哪一门都不比姐妹们差。以七娘子的性子,在都城、在西北,想必也都能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送走良姨娘,没多久二娘子又打发陪嫁的腐败——现在已经是媳妇了,来给大太太存候,又送了庄子上新打的野味,新收的菜蔬,给大老爷、大太太并七娘子换口味。
大老爷的目光不由就转向了七娘子。
杨家固然离了江南总督的位置,但多年积储,家财颇丰,要说短银子使,那是天大的笑话。只是这些产业多数不是现银,半年前大老爷又兑了二十万两银子入股许家正筹办中的海运买卖,另有些金银珠宝远在西北,提及来,大太太随身带着的银子,的确也未几了。
良姨娘顿时透露欢颜,“太太看着甚么时候便利就甚么时候办,达哥毕竟年纪还不大,这事不急。”
“还是让七娘子本身看过了再说。”大老爷就拍了拍七娘子的手背,“爹说过,你的夫婿,你本身来选,两家都是良配,就看小七如何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