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主持过来的一名老衲人把肩上的一包白米一包面粉扔了下来,在外头林子胡乱找了棵树爬了上去, 找了个树枝舒舒舒畅服地半躺了下来。
“寺里主持早有筹办,我并没有吃甚么苦?倒是你,可有受伤?太子殿下可还好?”六娘穿戴素服问。
“是。”
“慌甚么, 还不去烧热水, 把筹办的东西都理出来!”王姓冷静喝道。
六娘紧捏着帕子应了,谢过主持, 亲身把人送到了院门口。
彬哥儿打小领着博哥儿耍,虽没有正式教博哥儿习武,常日花架子招式却没少教给他,博哥儿手脚比普通的小孩子要矫捷多了。
六娘生过一胎了,这一胎胎儿又生得不大,两个时候后顺顺铛铛地生了个小皇孙。
六娘搂着博哥儿轻声安抚,又指了刚出世的小弟弟给他看。
太子自幼身材就不大好,当日又受了伤,为太子调度身材的太医隐晦地提了又提,怕是今后子嗣上会艰巨些,若为寿数,最好忌一忌。
六娘嘴角噙起了笑意,放下书,应了一声。
六娘换了衣服,就在阁房见了彬哥儿。
二皇子当日很快就火烧养心殿宫门,一面命人追杀被彬哥儿护着逃出去的太子,一面亲在在御撵前逼圣上改遗旨,圣上惊吓之下多次吐血,昏死畴昔后就一向没醒来。
“姐姐,你没享福罢?”
“殿下,该安息了。”老寺人躬着身子上前轻声劝道。
幸而二皇子另有所顾虑, 两边在殿前对峙起来。
六娘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婴儿另有些潮湿的胎发。
后半夜, 花桃把主持请过来的两位嬷嬷叫起来, 急得直打转。
彬哥儿能抽身,当即就去了一趟大觉寺。
博哥儿醒来没见着六娘,下人一惊一乍,有些吓住了。
等彬哥儿领着博哥儿去后山耍,甥舅两人走了好一会儿,六娘还是怔怔的。
那厢宫里也是险象环生,幸而太子一项素有贤名,朝中多数朝臣推戴太子,又有萧二老爷和萧三老爷临阵背叛,彬哥儿护着受伤的太子在宫中苦苦支撑到京郊戍卫率兵来援。
“叫博哥儿出去。”六娘眼角余光重视到屋里肮脏之物已经清算好了叮咛道。
博哥儿有些绝望地看了看手里的花雀儿。
“恭喜小主子,是位少爷。”
背面跟着的大丫头连连惊呼。
“娘,你看,你看,给弟弟玩。”博哥儿一起叫着跑了出去。
如许隐蔽的动静,旁人或许能瞒住,整日保护太子的彬哥儿倒是多少能发觉些。
屋外蓦地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哭声。
六娘把屋里丫头支开。
圣上病危,二皇子煜王结合三皇子率亲卫进宫节制宫门,围住了养心殿, 太子率几位亲卫和御前侍卫协同殿里服侍的寺人宫女一起守住了门窗。
“噹——噹——”
博哥儿伸着头看了一眼,自发的放低了嗓门:“娘,弟弟又在睡觉?”
太子面色惨白的坐在大案后,筹办先皇丧事和即位各项事件,不是轻咳两声,殿里尽是药味儿。
“大师的安排自有事理。”六娘沉声道, “归去先安设两位嬷嬷住下来, 再细心盘点盘点我们另有多少吃食。”
太子挥了挥手,看着放在案几上已经冷掉的汤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圣上病危, 二皇子逼宫, 西疆胡将军趁机举旗带领几万雄师势如破竹一起朝都城攻进。
内里传来延绵不断的钟声。
彬哥儿一一答了,只说到太子时游移下来。
“太子殿下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