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装样儿,二姐姐如果然荏弱,每日里倒是安循分分待在屋里养着呀,谁也不准拦着,我倒看看、唔……”
芳姨娘在屋里作针线,听到动静已经走了出来。
“二姐姐,五姐姐,多大的事,坐下来喝口热茶,渐渐说!说来,我们来了,二姨娘还没筹办茶水呢!”六娘上前站在五娘中间,按住五娘的胳膊勉强打着圆场道。
六娘和二娘、五娘一道跪在老太太面前。
五娘高低垂起下巴,挣开六娘,一巴掌扇了上去,“打得就是你这等小鬼,打量我娘好性儿,容了你们这些年,更加蹬鼻子上眼了!”
“如何了,五姐姐?”六娘不明以是地问道。
六娘上前两步,挤到老太太跟前,一面给老太太顺气,嘴里劝着老太太别气坏了身子,一面给大太太使眼色。
芳姨娘还抱着二娘哭天抢地。
二娘捂着脸躲到了芳姨娘身后。
通传的小丫头追在前面只来得及行了个礼。
芳姨娘为着二少爷,早早就与大太太撕破了脸,这些年就靠府里一月二两的月例银子过日子,又要补助一儿一女,没日没夜地做针线,眼睛已经不大好,脸上尽是细纹,还比不得大太太身边的面子婆子荣光,这会儿老母鸡普通护在二娘前头,眯着眼睛与五娘对峙。
“五女人是真真金贵,我便是在五女人面前没甚么脸面,也是服侍了老爷半辈子的人,五女人倒是晓得耻辱,我只晓得长辈屋里便是阿猫阿狗也金贵些,五女人却对着老爷屋里人喊打喊杀!”
“五mm在说甚么!莫非五mm小小年纪就把嫁人不嫁人挂在嘴边就是好了!”二娘强撑着说。
六娘敏捷衡量了一番,缓慢地取出一个小巧的装了料的荷包在五娘眼皮上抹了一下,道:“一会儿五姐姐尽管也哭,剩下的话由我来讲。”
大太太站在老太太身后问话。
六娘不由分辩用力把人按住。
芳姨娘看老太太出去,止了哭喊,在地上膝行几步,跪到老太太面前,哭道:“求老太太给奴婢做主,奴婢贱命一条,好赖都是混日子,可二女人是府里金金贵贵的主子,现在跟着奴婢过得是甚么日子!要打要骂,闯出去就脱手,叫女人家如何活呀!”
“我晓得,五mm生来就比我们这些姐妹高一等,常日府里上一等的东西都由着五mm先挑,我们这等人就该任五mm又打又骂不成!”二娘捂着胸口,一面厉声说着,一面软倒到了地上。
“糟了!”六娘猛地想到甚么,站起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