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还没反应过来。
寂静立在几步外的裴洛意视线倏然一抬。
一旦冬眠于暗处的那些人漏了马脚,便能给太子殿下顺势追击的机遇!
她发了疯地挣扎起来,朝着苏高氏跪下。
纪澜瞧她这模样,又阴阳怪调地开口:“方才可真是万幸,若非郡主禁止,要让那刺客出来行了凶,这结果,如果贤人问罪下来,连累九族都是轻的,啧啧……”
而纪澜此时已明白了苏念惜这招浑水摸鱼、祸水东引之计了,抛出一个似真似假的钓饵,让玉真观一案中统统牵涉之鱼全都追逐而上!
当真妙策!
曹仁也一下被这句‘行凶’给点醒!
曹仁嫌弃地躲了一步。
李嬷嬷也闻声了纪澜的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还没开口。
李嬷嬷抖如筛糠,想开口。
不等想明白。
话没说完,忽而抬头撅倒!
是他腕间拨动的念珠,收回轻微一声撞响。
“什,甚么?”李嬷嬷猛地转头,“郡主这话是何意?”
“夫人!夫人!是你叮咛奴婢去找这几个妓娘的家人啊!还说,这些人与其给郡主做筏子招名声,不若你拿到手里来,既能打压郡主,又能给自家添好处!夫人,夫人!都是你教奴婢的呀!奴婢死没要紧,可奴婢另有家人啊,夫人你救救奴婢……”
裴洛意握着念珠却在想——这几个证人的家人,如何能成为切开玉真观一案的机遇?
仿若鬼域阿罗,肆意开释着锋利的仇恨,满不在乎地,想将面前统统的统统,都拖去她那尽是鲜血的无间中。
苏念惜故作可惜地摇了点头,“可惜了,传闻李嬷嬷的小孙孙读书不错,这么一被连累,怕是再也不能读书了。”
并且此举,也只要此时护着玉真观几位证人的她,才气不惹人思疑地安插!
苏念惜笑盈盈地看向她,“犯官者,家人受累,坐实罪过,举家刺字毕生为罪奴。李嬷嬷,竟不知么?”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将李嬷嬷最后一点儿的幸运完整摧毁。
两个衙差上前就要拖李嬷嬷。
可不想,却对上苏念惜一双尽是笑意的眼。
问的恰是纪澜。
苏高氏一巴掌将她扇开,颤抖着瞪向苏念惜,“你这个疯子!你缘何要这般害我!你!你……”
那边,一个衙差忽而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