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乾坤俄然带头高喝一声:“恩们布努谢过两位大官老爷公犒赏!大赵天子万岁、万岁、千万岁!”
“大哥!你瞧那蛮夷八咪子德行!我真恨不得一刀削了他!叫他晓得三刀帮的短长!”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男人面色不善,恨声道。
两位知府都是点头赞美,相视一笑。
许将军也不谦让,哈哈一笑对着风雷寨的豪杰们道:“几位不消焦急归去嘛!那乡野虽好却不如效力朝廷来得光宗耀祖,是也不是?――我乃潭州禁军的马军都批示使,特来聘请诸位入我禁军,不知意下如何?”说着还特地看了三位低着头的寨主与宿平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红叶身上,用手指了指身后几步远处阿谁“地支军”中的“地子”持续道:“我们禁军看重的就是武功、兵法,方才与你比武那人是我部下的前锋营批示使,你若过来,我包管!官职不平于他之下!”
二寨主正八字眉毛一颤一颤地收扎好袋口,却俄然瞥见老三与老四耷拉着个脑袋,好似做错了甚么事情普通,微微有些惊奇,便出肘顶了顶红叶。
“两位将军不消管我,你们请自便、请自便!”樊马良摆了摆手,说话时,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以外的官派相,两眼不转不动地盯在法华与红叶的脸上,内心却不断念道,“平静、淡定……千万不成认错了人闹了笑话,也不成过早喊出让人抢了功绩……唔,唔,两个穿紫砂服的已经丢过脸了,再让那两个‘大壳帽’露一次丑,我才把他们认将出来,功绩便是独我一份了!哈哈……唔……平静、淡定……”
许、孔两位将军先是互望一眼,许将军正要开口,却被孔将军抢先道:“既然樊通判也有话说,那便你先来吧。”说着,也不看许将军神采,就把头转向那朱砂官服的男人。
十五个“布努”走到台上,一字排开。他们脸上还是画着反正订交的黑、红条纹,只要掉入水中的裘五与法华满面浑噩,糊得活像个唱戏的武生;别的两个昨日同业的瑶族男女倒是不见了,二人今早天刚一亮,便换了汉服,骑马先回了村寨――不过临行之前,还教了风雷寨豪杰们一句瑶家土话的说法。
“甚么?”
台下台下顿时群情纷繁。
“哎,说得恰是啊。”没料对方倒是一脸深表附和。
“这些蛮夷在‘嘿咻、嘿咻’地喊个甚么东西?”
这位“大哥”把眼望向了人群中的一处:“先放一放,场子天然要找返来的――若不是跟他们起埂子打了一架,断了我好几支木桨,我们岂能划到半路就歇菜了!”
“稍等!”
潭州知府走到朗乾坤身前就已停下,取过托盘向前一送,朗乾坤神态自如地接了畴昔,口里叫声:“谢大官老爷公犒赏!”
潭州知府却仍觉得这群蛮夷是袁州之人,见袁州知府在大庭广众夸他本身治下之民,不免有些腹诽,暗悔方才本身行动有失计算,却也不动声色,还是面带东风,与之双双回身站定。
宿平暗自松了口气,垂下脑袋,倒是没有说话。那台下顿时有人窃保私语,夸起袁州知府的亲民之举,这里本是潭州地界,如此一来,倒叫人群中的袁州客人脸上很有光彩。
风雷寨世人见目标已达,互望一眼,齐齐正身朝向北面。
这樊马良方才实在也在那大舫之上,看得不亦乐乎、大呼过瘾,只是离得稍有些远,没瞧出这一伙子仇家的真脸孔。此番几人刚一下台,他便觉着此中两个有些眼熟,直到他们望北三拜之时,面朝面一照之下,顿时自傲了三分,再与法华红叶稍一对视,两人都是低头,更信了七分,当下窃喜不已,揣着颗冲动颤抖的谨慎肝就要上来,做个掌控实足的确认,抓这伙儿贼寇一个化日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