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来听听。”黄鹤杳催道。
“都不是。”雷照峰点头。
风雷寨,“风雷聚”。
“莫非是个甚么皇亲国戚?”黄鹤杳惊奇道。
宿平倒是被分了一百两,却被他回绝了,最后推委不下,便开口要了两身新衣裳。本来少年从半山沿出来的时候,还穿戴客岁的旧装,早已有些捉襟见肘了,春季一过,身子愈发高壮了很多。黄鹤杳喜滋滋地收回银子,二话不说,不出半月就叫人给他制了五套,蓝的青的、长的短的、夏的秋的都有。
舒云颜却老气横秋道:“几月不见,宿平兄弟换了身衣服,差点叫我认不出来了,只是……这准头倒是仿佛退步了很多嘛。”说罢,手中鞭子一指那落箭的草丛。
雷照峰拆开看了一看,眉头微皱,抬眼望着身边的黄鹤杳道:“南岭来信,袁州知府换人了。”
……
舒云颜见本身用话终究压了凌雨一头,甚是高兴,一个翻身上马跃到地上,只把鞭子鞍上一插,甩起马尾辫,朝宿平勾了勾手指,道:“你下来!”
宿平见她还不罢休,赶紧又朝后让步,可这一下却被堵住了,本来是“大硬”挡了他的来路。慌乱间,少年仓促一式“阎罗殿下跪”,侧身俯下翻转。――这如果在与红叶对打,宿平必将会乘机连着一拳打其小腿,可眼下两条翠绿欲滴的裤管,他不管如何也打不下去,因而只把这一式演完,一腿轮转,绕到少女身后。
这日中午,兄弟们吃罢中饭才刚散去,大寨主与二寨主正在闲谈。俄然一人从外头跑了出去,到得二人跟前,递上一封点蜡手札于雷照峰。
“要你管!没射中就是没射中,打斗练武之人另有吓不吓的事理么?”舒云颜粉鼻一翘。
黄鹤杳接过手来,高低读了一遍,终究在那最后找到了这么两句:“……此前听闻风雷寨的兄弟大闹洞庭湖满载而归,非常欢乐,何如我处克日有首要人物游至,不得兼顾前来恭贺,过几日会让颜儿与凌雨畴昔。别的,黄老弟若在你身边,替我奉告他一声:‘如果手头太紧,不必跑那老远,可径向我处来领,我只收他六分利钱。’……乖乖,信都写完了,还不忘把我给损出来!”
这期间还产生了一件趣事,叫宿平哭笑不得。
少女也不转头,一脚踏下以后,顺势再背着宿平、连撤几步追上,双掌斜向后一插。这招本是双手剑法当中的一式后刺,胜在出其不料,舒云颜能矫捷变通,可见其聪慧过人之处。但是如此打法,也是缺憾颇多,毕竟一寸长一寸险,手中无剑,只凭一敌手臂,再长也不过一尺,对方若要闪避,底子不能形成伤害,如果碰到妙手,更有被一脚回击的伤害。
风雷寨山前的官道上,一匹枣红骏马奔驰。
“不是、非也……”宿平赶紧点头,却不知从何提及。
“呵呵,还真有一句,是给你的。”雷照峰奥秘一笑。
“这……”宿平支支吾吾。
岂料宿平的目光倒是不谨慎落到了少女疾摆的后臀之上,脸上唰地一下,红得快滴出了血来。就这么迷离地微微一滞,舒云颜双掌已然插到了宿平小腹。饶是宿平被红叶打得惯了,也感觉一阵钻痛,倒是闷声不吭,身子挺然,脑袋低垂。
少年扭身把眼一凛,在这七八个箭靶中立时找着一个架上绑着大红绳的,只看他毫不游移,右手一放,木箭吼怒而出。
他射完这箭,也不体贴中是没中,速将木弓交于左手,右手再取一箭,“驾”一声,持续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