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年青的燕阳骑校尉举起赤红的手掌想抹一抹脸上的血迹,却越抹越多。
看来长生天此次是舍弃这几个信徒了。
那几个反应很快的匈奴游骑先是看到了两面旗,随后视野移到了两杆枪,不由的勒住了缰绳,面色如灰,比起之前任他们宰割的两脚羊还要丢脸几分。
村落里几百马队碰撞在一起,燕阳铁骑并列一排,连奔驰的马蹄起脚频次都一样,在枪尖间隔匈奴游骑另有十几步的时候跟着当头校尉的一声喝令下整齐的横在战马左边。
硝烟满盈,战马悲鸣。
“燕阳骑!破阵!”
剩下几人收回近似满足兽欲的笑声,将马背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毫不顾恤的扔了下去。
傍晚日下,遥眺望去,远处离离青草上溅起滚滚尘烟,一杆蓝底红字的旗旄像是从地而生,比血还要艳上三分的‘燕阳’二字苍然有力,嶙峋而劲。
匈奴游骑已然士气全无,几报酬了让马跑的再快些连抢来的粮食都全然不顾,看到空地便伏身在马背上想要逃离此地。
陲塞九边三府二十万汉家将士,燕阳义的名头却远远压过别的两府,现任的燕阳将军马昊明恰是当年在汉字赤旗下第一个冲进匈奴王庭活捉特勒单于的人,除此以外,燕阳府十万铁骑也是豪杰辈出,若说风头最尽者,莫不过是匈奴人丁中的天威将军雪海山了。
天威将军雪海山纵马提枪,只是一个照面两杆枪头上便溅血黄沙。其他几骑匈奴人大声喊叫,手里拿着他们独占的草原弯刀朝着雪海山划去。
年青校尉闭上眼睛喉结转动。
雪海山胯下的神骏沙里飞鼻孔里冒着森森热气,明显已经耐不住性子,想闻闻血气味。
箭雨如蝗,连马都未能逃过一劫,直挺挺的载着马背上的尸身倒在了地上。
一排红缨渐渐游曳前伏,靠着百米间隔的冲刺只是一轮冲锋便将匈奴游骑仓猝构成的阵型击穿。
只是眨眼工夫,几百只骏马像是幽灵普通踏在了这片草地上,悄无声气,连一声马鸣都未闻声,唯有那面大旗顶风而舞,收回哗啦啦的声音。
燕阳十万铁骑,铁甲虎枪,红缨猎弓。此中八千人是当年跟着马昊明冲进匈奴王庭的骁骑,泰天帝为表其功彰亲身书了一面大旗,在燕阳府内日夜高悬,这八千铁骑更被御封为燕阳义骑。
这座日升前还袅袅炊烟的村庄除了几声悲鸣外再无其他,一群匈奴游骑堆积在村庄核心,清理此次打劫的战利品,趁便将一些他们眼中无用的两脚羊割破喉咙丢在一旁,任凭鹰鹫扑食。
这几百燕阳义骑纹丝未动,只是齐刷刷的竖起一片枪林,在红日的晖映下枪头银光残暴,可执枪的人晓得顿时将饮血而歌。
幽州九边。
百年韶华在黄沙中翻滚,当年的三边到了现在已然成了九边,独一不异的是烽火仍燃,赤血仍殷。
有次先河后御史台每日奏折如雪花一样上奏,却无一人胆敢弹劾燕阳府,圣恩浩大,连三公对燕阳府都闭口不言。
这时燕阳大旗舞动起来,村庄里还狼藉的匈奴人只感觉空中一阵颤抖,惶恐的抬开端,看到不远处朝他们奔来的几百个包裹着铁甲的战马和闪动着银光的百来只枪头。
雪海山双腿紧紧的夹住马鞍,左手猛刺将一骑匈奴喉咙刺穿,挑在空中砸下,右手铁枪则将一个从顿时被他扫下的匈奴扎进黄土当中。
几把燕阳虎枪刺透几骑匈奴飞了出去,第二排的燕阳铁骑以枪做棍,将一些漏网之鱼从顿时一枪敲下,乱马嘶鸣中仍能听到很清楚的骨骼断裂的咯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