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甫落,阵中九人已是脚下生风,横挪竖移,阵型蓦地一变。涵灵子居中而站,脚尖顿处“嗖”的一声,颀长的身躯,倏然向贾无欺掠去,广大的道袍凌风而舞,却不带一点风声。
“贾老弟,酒喝完了,可别不美意义找大哥要啊!”道场边响起一阵疏朗笑声,破空声中,一只酒葫芦,打着旋儿,不偏不倚地朝贾无欺飞去。不知是事出偶合还是有人决计为之,飞至半途,那酒塞“嘭”地一声从葫芦口跳了起来,酒葫芦随之一倾,美酒倾泻,酒香四溢。就在世人不由深嗅之时,那突入高空的酒塞又稳稳落了下来,分毫不差地堵住了酒葫芦。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酒葫芦随之一转,又飘回了裘万盏的手中。
涵灵子天然感遭到了阵中几人气味的窜改,心机一动,本来定好的打算又变了一变。他轻飘飘落回地上,眯眼盯着松上之人一看,缓缓吐出两个字:“天绝。”
此话一出,场上人俱是一愣,不知此人到底打得甚么主张。
他仿佛重视到贾无欺的目光,下颌微扬,指上的速率又快了几分。这三才剑阵中的武当弟子虽年纪不等,却都可算得上是内家妙手,顷刻间贾无欺只觉青芒紫电,交代而来,仿佛天罗地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阵中九人成一字长蛇之势,长约数丈,内力催生处,泛着青灰色的光,远了望去,仿佛一条长有毛目标怪兽。
贾无欺从不干白搭力量的差事,既定阵眼难觅,他便要做出一个新的阵眼来。
本来平飞的酒杯被那足面一碰,竟似飞羽乘风普通,飘摇而上,那人影也足尖一点,竟借力于武当弟子那只还未收回的手臂,腾然入空。
“小兄弟,我武当三才剑阵,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阵中涵灵子开口道,他面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三分冷诮,余下的七分俱是杀意。
九人将贾无欺团团围在阵中,以指为剑,将真气逼至指尖一点,仿佛剑芒普通,锐不成当。贾无欺谨慎察看着他们的招式,只见这几人式式俱是交叉而出,指尖泛着微芒,极快地动动着,与剑幅无二,奇妙地弥补了指法间的错落空地。
决不能让面前的这个臭小子,毁了武当的名声。三才剑阵中的几人,虽是面色稳定,但心中却早已恨得咬牙切齿,不知不觉间,点到即止的设法被越来越重的杀心所代替。
三才剑阵包涵数百种窜改,意即阵中人身形稍移,便能变更阵眼。在这类局势之下,如果固执于苦苦搜索阵眼,无异于大海捞针,白搭工夫。
“这是――”有人见状,压抑不住心中的震惊,喊出声来,“枉矢之阵!”
为首的武当弟子手臂一挥,便是要将这酒杯击至地下。但他手臂甫一抬起,一人影已蹿到他跟前,先他一步将酒杯踢向了空中。
就在这关头时候,贾无欺伸手一捞,将酒杯握在了掌中。如果说比试伊始他不紧不慢地请对方喝酒已是令人瞠目标话,现在他的做法更是令人舌结――
可惜贾无欺虽身法不凡,内家修为却实在平平。他只能瞥见在场世人变得越来越沉重的神采,却不知究竟产生了甚么。等他目光重新回到三才剑阵上时,那阵型已与先前截然分歧。若先前的阵法是不温不火的话,那现在的阵法倒是锋利张扬,杀机毕现。
凡是阵法,非论周遭疏数如何变更,只要找到阵眼,便可一击即破,凡阵与奇阵的辨别,也在于此。凡阵阵眼常常牢固稳定,有据可循,但奇阵阵眼却飘忽不定,探阵寻眼常常只在灵犀一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