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搜索一圈无果,挠挠头,凑到了血池跟前,自言自语道:“既然别处没有,难不成,这构造藏在血池当中不成?”
此时,剑阁最顶层的石室里,两个气味淡薄的人,正站在青铜爵前,细细察看着。他们在偶然之间,便收敛住了本身的气味,想来隐形匿迹已是他们悠长以来的风俗。
颜枯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目光从青铜爵扫过再落到血池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贾无欺恍然大悟:“这剑阁地点之地,仿佛是――”
夜深,人静。
“哦?”
“逆龙之首。”颜枯应道,“这整座山庄位于逆龙之上,剑阁的位置,恰好立在龙首。只是依‘天心十道’之言,龙首动土,须得与摆布护山间隔适中,太高则伤龙,太低则脱气。这剑阁却拔地而起,鲜明独立,俯视群峰,恰是‘高而斗煞’的伤龙之相。”
贾无欺一听这话,皱了皱鼻子道:“莫非我看错了?”
想通这一点,他便愈发卖力的勘察起来。
“不错。”颜枯赞美地看了贾无欺一眼,“是吉是凶,全看这剑阁伤龙的能力如何。于龙渊山庄而言,剑阁毫不是只是铸兵锻器这么简朴。”
这隐形的‘吸食之口’,定然藏身于池面之下!
“不要啊颜老迈――”贾无欺苦着脸道,“在谷内已经被你‘烤’糊了,现在出了谷,你莫非还不放我一马呀!”
“既然是玄机,又如何会等闲被人发明。”颜枯淡淡道。
“既没看错,你刚才为何说那番话?”
偌大的剑阁内,空空荡荡,没有半点活力。光秃秃的几条铁索,孤零零地从阁顶垂下,烛火跳动着,映照着石壁上深深浅浅的沟壑,滚烫的铁水沿着石壁无声地流淌,让这剑阁在萧索当中又平增了几分诡异。
贾无欺一时之间,实在没法把这此中的勾勾绕绕弄明白,他只是模糊感觉,这看上去“大凶”的山势背后,必然埋没着一个庞大的奥妙,而这个奥妙,牵涉的恐怕是百人、千人,乃至更多。如此大的暗影之下,让他头一次起了不肯穷究的动机。
贾无欺想了想:“那条长管伸到了血池中,天然是用来将爵里的血液导入池里。那短的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仿佛又堕入了思虑当中。
贾无欺眼睛一亮:“莫非颜老迈你看出了甚么?!”
“若没看出甚么,为何恰好要过夜剑阁呢?”颜枯不答反问。
颜枯看他一眼:“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一有机遇,天然要敲打你一番。何况,关于龙渊山庄所处山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颜枯笑容微敛,正色道,“龙渊山庄不但处于逆龙之上,从它四周山脉来看,恰是处于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的四凶之地。别的,这条逆龙尾部昂扬,背穴外屈,恰是不肯容风纳水,妒忌主龙之状。”他顿了顿,持续道,“你再看此地明堂,古往今来,若要龙势弘远,明堂需宽广平坦,方刚正正。但是此地明堂,倒是狭长倾泻之形,又加上石山堆阜,遍生波折,正合了书中所说的‘去水卷帘财自散,观天坐井嗣难昌’之相。”
“回神了。”颜枯一只手在他面前一拂,总算是把他从深不见底的猜想中拉了返来。看着他迷迷瞪瞪的神采,颜枯了然一笑:“惊骇了?”
“说是如此。”贾无欺的视野环抱四周一圈,“但这剑阁各层之间只以铁索相通,每一间石室又各自独立,陆长岐带我们观光过一次,仿佛并无甚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