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幸而没被你照顾到章台柳去。”岳沉檀冷冷道。
“阿弥陀佛。”
美人姓辜,复名一酩,是贾无欺脾气不甚好的师兄。
依茗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多谢大师。”
“小师叔平时,也如许快么?”善哉好不轻易与岳沉檀并肩,气喘吁吁道。
“婠绣?”岳沉檀目若寒潭,望向依茗,“莫非,这绣法出自秦楼楚馆?”
“小师叔,贫僧——”
那锦帕之上,无甚繁复斑纹,只要一朵梅花。
“既如此,那我们也不便叨扰了。”贾无欺见机道,“多谢依茗女人见教了。”
醉仙楼的天字一号房,已有人捷足先登。
依茗捂嘴轻笑:“不知是谁如此情根深种,将这婠绣赠与客长?”
永青门。
三人走出章台柳,贾无欺有事要办,先行一步,只剩下善哉和岳沉檀二人,在章台柳门口大眼瞪小眼。
性别于美人而言,向来不是甚么限定。
“师父说,让你留意永青门。”善哉的声音快速变低,在岳沉檀耳边快速说道。
“奴家能流露的,也就这么多了。”依茗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辜师兄,你这是要熏死人啊。”贾无欺皱着鼻子,挥着袖子高低扇着,朝窗边走去。
“无甚。”岳沉檀语气平平。
这也是一张当得起章台柳花魁的脸。
“我有一事,需你当即回禀师父。”岳沉檀俄然道。
“来了?”那人声如琤瑽,语气却带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还是孺子功呐。”贾无欺感慨道。
“随心而定。”岳沉檀没有任何要减速的模样。
窗前那人扬了扬下巴,阳光洒落,他的面庞更加清皎非常。
依茗轻笑一声,将锦帕还给贾无欺:“也难怪客长猎奇,这类绣法在市道上是很少见的。”
依茗摇点头:“端方不成坏,婠绣的诀窍不能别传。不过奴家能够奉告客长的是,这婠绣,须得自小修习。”
“我对绣活所知甚少。”贾无欺对依茗道,“依茗女民气灵手巧,女红自是不在话下。不知可否看出,这是何种绣法?”
“依茗女人晓得这绣法的机窍地点?”贾无欺问道。
锦帕上的梅花图案,是贾无欺照着尸身上的印记一针针拓下来的。他虽善于此道,却并不喜好,偏这一针一脚都草率不得,也算费了一番工夫才拓了个*不离十。
“实在师父本来还怕你初度下山,无甚照顾,便派贫僧与你一同——”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看来,是不消了。”
“依茗施主不必挂怀,你宅心仁厚,福缘深重,今后定能觅得一至心人。”见依茗语气沧桑,久未出声的善哉,终究开了口。
贾无欺嘿嘿一笑,走到窗边冲那人道:“多谢师兄,我这不初来乍到,还很多倚仗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