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檀看他一眼,道:“你可有受伤?”
这时世人正要穿过一段不长隧道,索卢峥固然矮了矮腰,但背上的□□还是非常不听话地撞在了石壁上,收回“砰”地一声脆响。
“你这说法,倒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岳沉檀没有答复他的题目,反倒另起了话头。
岳沉檀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
他走到正埋头苦干的侍卫们身边,本想去一起帮手挖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侍卫尸体,他目光一凝,朝索卢峥看去。
自从薛沾衣被岳沉檀叫去跟着索卢峥后,就没再凑过来对贾无欺横挑鼻子竖挑眼,贾无欺乐得安闲,忍不住夸他几句。
“我内功不济,丹田空空,受不了甚么伤。”贾无欺无所谓道,“岳兄呢?”
贾无欺目光一闪:“哦?真没想到岳兄也有很多武功不济的朋友。”
“没有很多,”岳沉檀淡淡道,“只要一个。”
岳沉檀抬眼看去,只见薛沾衣趾高气扬地走在最前面,索卢峥一行跟在他身后,比起家形微躬的索卢峥,他倒更像个领队的。
“这风本没甚么,是长燃香太惹人谛视。”岳沉檀冷声道,“修佛数年,长燃香这一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拈香重在以香味扶养,而非耐久燃烧。六凡寺乃是百大哥刹,无忧主持备通典范,风节贞静,又怎会有如此失误?况这长燃香乃重金所铸,又多立于高石危崖,各种牵涉,无不劳民伤财,全然分歧佛法道义。”
“知事僧曾提及山中有一种风名为‘焚风’,莫非这些长燃香就是用来和此风相配的?”贾无欺仿佛有点明白了。
这后半句实在有些意味深长。贾无欺眼观鼻鼻观心,很见机地没将这个话题持续下去。
“何事?”索卢峥灵敏地发觉到了他的视野,立即转过身问道。
贾无欺侧头想了想:“虎乃百兽之王,仰天一啸天然很有能力。”
贾无欺眸子一转:“你的意义是,这长燃香是有人借无忧主持之名,决计为之?”
没有伤口,侍卫能够与其他在荒凉中丢掉性命的人一样,是死于那古怪的风声中。有了伤口,那这侍卫就是被人蓄意害死,与先前死于各个石窟的人有了联络。
“很快就会有答案。”岳沉檀神采冷僻,语气却很笃定。
一复生,二回熟。有了前车之鉴,很多人都看出了侍卫颈部伤口的来源――血洞大小恰若指尖,又深又准,直插在命脉之上,乃是江湖上赫赫驰名的“饮血指”。
在那片降落的混响中受伤的不在少数,很多人除了外伤以外还因为经脉庞杂受了不小的内伤,特别是走在步队最火线的人,最早遭到声音的打击,现在一息尚存的人,都是面色惨白毫无赤色。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伍兄可知此中关窍?”岳沉檀不答反问。
贾无欺看到面前这一幕,心念微动。固然辜一酩对御前司一行嗤之以鼻,但就冲他们明天对待火伴的交谊,他也对他们高看一眼。
固然都受了伤,但御前司的侍卫们明显不想让本身的火伴曝尸荒漠,合力将对方的尸体抬出来后,还来不及拍打本身身上的灰尘,就开端挖坑刨土,给他筹办一个妥当的墓穴。
穿过那片沙土飞扬的荒凉,风声箫声终究减弱,很多人蓬头垢面,眉歪眼斜地坐在路两边大口喘气,有的已经盘腿而坐闭目调息,想来是动了真气。
“岳兄安知这风声有古怪?”贾无欺看向岳沉檀。
“极有能够。”岳沉檀不疾不徐道,“这香所立之处皆是风口,并且并未有单柱呈现,满是成排而立。比起高香,更像是庞大的排箫。而山中所刮之风,则是吹响这些排箫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