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峰,西颢斋。
“何为歇山顶?”贾无欺茫然道。
贾无欺盯着挂满花灯的横梁半晌,眼神俄然一凝,“哗”地一声,他飞身而上,从木桌正上方的横梁上取下了一样东西――恰是一根寸余长的细木条!
“如果他二人,那这木条和棉线又是作何用的?”岳沉檀提示道,“你莫忘了,这最后一根木条但是置于屋顶的横梁之上,明显是有人决计为之。”
“此事不难,”岳沉檀道,“当务之急是弄明白,那□□是如何从梁上跑到曲则全的碗里的。”
棉线是常用来作烛芯的质料,可这屋里的灯都是有灯罩盖上的,这棉线又是如何掉出来的呢?贾无欺拿着微焦的那一段放在鼻下嗅了嗅,确切有一股蜡油的味道。
贾无欺翻了个白眼,正要低头持续,就听岳沉檀又道:“你脚后三寸,或许有你要找的东西。”
贾无欺叹了口气道:“鄙人言尽于此,曲蜜斯如有新的线索,无妨来灵药峰找我。”说罢,他再无多言,抬脚分开了朱明斋。
“你可见过歇山顶?”岳沉檀俄然开口道。
是夜,暴雨滂湃,电闪雷鸣。
贾无欺闻言眼睛一亮:“哦?”
说着,他叹口气道:“可排练时,演到庄主吃下河豚肉的时候,明显就该‘菩萨’夸奖‘孝子’的诚恳和勇气了,我伸开嘴,可那声却没收回来!”
那横梁上因为吊满了华灯,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很难重视到埋没在横梁之上的这根木条。若不是岳沉檀提示,贾无欺说不定也就漏看了这藏在横梁上的东西。
“二位快起来发言。”贾无欺可不敢受这么大的礼,把他二人扶起后道,“实在关于下毒之人,鄙人已有了些线索。只不过尚未有定论,还需二位的帮忙。”
他把那根棉线支出怀中,又背动手弯着腰,围着木桌转起了圈。
“本来如此。”贾无欺微微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道:“来寒簪宫之前,庄主和曲蜜斯可曾去往别处远游?”
贾无欺皱着眉头苦苦思考这此中关联,目光在安排木条的横梁上扫来扫去。因为那边恰好是位于木桌的正上方,五颜六色的花灯凹凸有致地围在一起,如花团锦簇,非常都雅。贾无欺想到棉线上微焦的陈迹,俄然眉心一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贾无欺灵机一动,立即道:“都说治病讲究对症下药,如果能抓到凶手,弄清楚他是从河豚的哪个部位提取的□□,又或者河豚毒中可还加了其他的东西,说不定大夫便能够更快地找到最好的药方,将令兄治好。”
“偶然候,看得太清楚也一定是件功德。”岳沉檀语气不明道。
“曲蜜斯当然不会清楚,这是凶手留在玉衡殿中还来不及打扫的,”贾无欺顿了顿,咧嘴一笑道,“下毒东西。”
“谁说只凭一根?”岳沉檀淡淡道,“你置掉在地上的那两根木条于何地?”
杨桐苦苦思考一阵,最后还是摇了点头。他只是个卖力上菜的小厮,本来就戏份极少,在整出戏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连傩面都是到处可见的款式,并非特制。
“此事也不难。”贾无欺学着岳沉檀的口气道,“用蜡球便可实现。”
贾无欺看他骨节清楚的手指如同变戏法一样,眨眼间便将一只茶壶盖稳稳悬在了空中,没用其他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靠三根短小的木条和一根棉线罢了。他不由瞪大了双眼,感觉现在非常需求大大嘉奖岳少侠一番。
贾无欺听到这里,顿时问道:“你说那失误是因曲红绡而起,可另有别人能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