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非论贾无欺想要岳沉檀如何“度”他,裘万盏将他的小主子们度过江面的体例可谓是令人大开眼界。万顷风涛,水流锵然,只见裘万盏长啸一声,盘花棍脱手而出,直直钻入江心,不过转眼,那盘花棍又如蛟龙普通从江水中一跃而出,棍身挑起一串红色灯笼,远远看去,像是一串巨型的糖葫芦。裘万盏手掌一挥,那棍身高低一转,灯笼在上,棍棒为基,重新落回在了水面上。
重视到世人出色纷呈的神采,洛十诫微微一笑,朝岳沉檀和贾无欺道:“那我也先行一步。”
裘万盏也不客气,哈哈笑道:“本来是独步寻花晏公子。晏公子的大名,浑裘我也听闻已久,何如浑裘不是才子,总与晏公子缘悭一面,本日得见,也算是不虚此行!”
那边气味稍平的丐帮弟子拿起盘花棍,有些难堪地喊道:“该如何将它扔畴昔?”江面如此宽广,他们臂力有限,不管如何也不成能让盘花棍落到劈面去。
沧溟涌波,滴水未沾。
提到这个,丐帮弟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丐帮一开端,哪有甚么净衣派,皆是污衣派掌权。厥后净衣派逐步生长,我们污衣派的长老们为了公允,便定了端方,从正副帮主,到八名九袋长老,净衣派与污衣派需各占一半。净衣派的杂碎们哪有我们长老一半气度,皆是道貌岸然的小人。分去一半大权,凡是对净衣派倒霉的,一概不管,对其无益的,分毫必争,时候一长,便形成了现在这般局面。”说到这,在场弟子都重重叹了口气。
“又见面了,贾小兄弟。”
贾无欺侧脸瞅他一眼,啧,这话听着如何有点不对劲。幸亏他一下猜到关窍,当即笑嘻嘻地凑到岳沉檀身边,咬耳朵道:“不想,我只想要岳禅师渡我。”这“渡我”二字仿佛震惊了岳沉檀心中的某处构造,贾无欺话没说完,就见岳沉檀的耳背变得绯红,他再也忍不住,贼笑了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见岳沉檀眉头一剔,打断他道:“你之前曾背过我,如若为了行礼,大可不必。”
“跟紧我。”岳沉檀扔下这一句话便回身踏出了第一步,熟谙的寒意袭来,贾无欺了然,这是与绣楼中剑舞门弟子对阵时,岳沉檀所施用的功法,十八涅槃掌。天玄所创的十八泥犁掌旨在具象泥犁之苦,将敌手折磨碾压,使其不得不痛苦告饶。而岳沉檀冲破后所贯穿的十八涅槃掌,倒是具现掌管泥犁的十殿阎罗之法相,以铺天盖地的威压,令敌手甘心佩服。
“嗨,”裘万盏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别提了,想进京找富朱紫家讨口饭吃,却总有人想要来抢饭碗。”
裘万盏转过身,重重在他肩上拍了拍:“祝老莫要担忧,既然他们以遴选大会为目标,让他们选不上不就行了?何况帮主大人,唔,”他想了想说话,“洪福齐天,就算一时不慎落入贼人之手,也定然会逢凶化吉。浑裘我前次欠下的五十大棍还没领呢,帮主必然会等着我归去领罚。”
“何况,丐帮一向不肯卷入朝政纷争当中,历代帮主都对庙堂中人敬而远之。可净衣派却恰好想要做那朝中鹰犬,昂首称臣,我们污衣派天然看不下去,帮中大会时说了他们几次,他们又是挟恨在心,乘机抨击。”
说话间,贾无欺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他一转头,就听一豪放的声音欣喜道:“贾老弟,人生那边不相逢啊!”
“晓得啦。”贾无欺被他专注的视野看得脸热,忙别看脸道,“那敢问岳少侠筹办如何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