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解缆?”岳沉檀道。
这财赌场的设置,真真是“报酬财死”的典范。
那农户但笑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见青衣人点了点头,他身形一动,真如万里长空中一片飘飘落叶,轻飘飘地朝那根木桩落去。就在他脚尖触到木桩的时候,那根木桩俄然向下一垮,直直坠入深渊,青衣人们见到此情此景,俱是身形一震,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是我冒昧了。”贾无欺声音也跟着脑袋越来越降落,“这类事,本该你情我愿才好。”
跑了一个,又来了一个,青衣人亮了亮刀锋,贾无欺却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身侧的木桩落去。青衣人的面上暴露一丝嘲笑,这阵中休咎之桩的方位他们来之前都背得滚瓜烂熟,是以才选中了此处暗袭,皆因除了他们落脚之处外,前后摆布皆是凶桩。本来觉得这小子有点本领,看来也不过如此,恐怕不消他们脱手,这小子就已自寻死路。思及此,青衣人面上的嘲笑又更重了几分。
岳沉檀微微点头,面沉如水。
地煞桩,摆列时共六行,每行十二根,共七十二根,按七十二地煞星斗而得名。地煞,主凶杀之星,桩阵之险恶,可见普通。阵中每一根地煞桩,都和地煞七十二术相对应。有的为“假形”,顾名思义,看似是实,实在为虚,一脚踩去,便会从桩上坠落,粉身碎骨。有的为“吐焰”,此桩当中埋没构造,若落入此桩之上,略不留意,便会烈火焚身,化为灰烬。
跟着深渊中木桩的呈现,这谷中的雾,变得更浓了。放眼望去,只见人影渺渺,被大雾吞噬,入耳的,只要铜钱碰撞的叮当声。
民风且可乘,又何况这无形有实的木桩?
本来是传音入密。
难不成是构造出了题目?青衣人百思不得其解,可他们本身也不敢轻举妄动,恐怕一个不谨慎,便震惊了身边要命的木桩。
这如何能够!这臭小子落在凶桩之上,如何毫无动静!
贾无欺亦未几言,身形一拧,下落的身材突地向上一纵,去时如无根落叶,回时却迅疾如隼,不过眨眼之间,又回到了青衣人的劈面。
迟迟未解缆的数人,颠末几番内心挣扎,终究还是咬咬牙,钻入了浓雾当中。农户随之朝贾无欺和岳沉檀二人拱拱手,身影也消逝在雾气里。一时候,山崖上,只余下他们二人。
青衣人们恶狠狠地想。
当贾无欺悄无声气地落在不远处的桩头上时,索卢峥正和数名青衣人战在一处。那数名青衣人皆身量相仿,带着面具,手持长刀,行刀利落狠绝,杀意实足。几人的刀法也浑然不异,俱是向下斜切,再俄然变向,朝上挑去,如果平凡人等,定被攻得措手不及――
“我总感觉,这木桩有些眼熟。”贾无欺摸摸下巴,“待我想想――”
“扑――”
能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分毫不差地复制,将荡魔刀法一招不落地传授于人的,除了少林门人,也就只余下一人――现在的林乱魄,畴昔的叶藏花。
贾无欺脸上一臊,可却不肯分开对方手掌的碰触,又纠结,又心动。
贾无欺朝两个方向指了指,表示本身与岳沉檀二人分行两侧,这地煞桩吉恶相倚,相邻两桩多是一吉一凶,二人并行还不如分头行事。岳沉檀明白了他的意义,朝他递了个“谨慎”的眼神,飞身纵入茫茫雾气中。贾无欺冷静推算一阵,也跃上了第一根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