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刚想开口辩驳,就听他又用非常讨嫌的腔调道:“要我说,小兄弟应当直接叫真滑头,岂不利落?”语罢,他又非常得意道,“爱害臊的小滑头,听上去倒是非常风趣。”
只着寸缕的女子歪倾斜斜地躺在地上,晏栖香手从肩上一拂,一件广大的衣袍悄悄覆在了她的身上。而晏栖香的上身,除了一道道含混的陈迹外,再无任何蔽体之物。面对不速之客,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赤身以对,还暴露了一个镇静的笑容,仿佛等待已久般,冲对方道:“这位害臊的小兄弟,你终究肯露面了。”
“贾无欺……”晏栖香将这名字咀嚼几遍,然后看向贾无欺道,“小兄弟人轻易害臊,恐怕是名字获得过分隐晦的原因。”
贾无欺一脸嫌弃地摆摆手:“我如何会对那劳什子事感兴趣。”
“小滑头,我还未怪你美化我的形象,你倒是先提了起来。”晏栖香抿了一口酒,随即轻叹一声,“苦也——”
晏栖香朗声大笑,眉眼间一派风骚:“这世上很多人想让我脱衣服,让我把衣服穿上的,你恐怕是头一个。”说罢,他施施然走到地上的女子前,俯身将她抱起,非常和顺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又顺手将色采斑斓的罗帐一扯,披在了身上,倒穿出了几分东洋羽织的味道。
贾无欺敬谢不敏道:“我资质驽钝,不劳尊驾操心了。看尊驾这技能使得炉火纯青,想必获得了甚么有效的线索?”
“面具?”贾无欺脑中俄然闪过那夜在铁箱最上层抽屉瞥见的东西,莫非是阿谁?
贾无欺只见晏栖香带着一身的俶傥风骚走向那群女子,他含笑说了几句,就引得那几位大族蜜斯捂嘴娇笑,离他的间隔也越来越近。半晌以后,晏栖香摇着折扇,一脸含笑地走了返来。
“天然。”晏栖香得意一笑,“钱庄的姨娘曾向她们抱怨,那采花贼单是采花也倒罢了,还留下了一张古里古怪的面具,像是巫祝普通。搞得郝有财疑神疑鬼的,费钱请了很多法师前去做法。”
他的疑问很快获得了答案。
晏栖香听他这么说,面上的神采变了几变,直直看向他:“莫非不是你借我之名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废话少说。”贾无欺从速打断他,急吼吼道,“既不是你干的,你昨夜前去聚宝钱庄所为何事?”
“你苦个甚么劲?顶着我的脸四周采花,要说苦,我才是最苦的。”贾无欺没好气地打断他道。
“哦——”晏栖香上高低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我说你这小滑头如何这么轻易害臊,本来还是个童男人啊。”
沄城城门口的书记栏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府公文,除了赏格金额不等外,内容几近分歧——
夕阳脉脉,红霞满天,目睹这一天又要无功而返,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二人的重视。二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群华服女子从一家商店中走了出来,身后的侍女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看得出来这些女子定是出自有钱人家,脱手非常豪阔。商店门面上写着“红粉斋”三个大字,贾无欺感觉熟谙,俄然想到了那晚偷听到的对话。
“甚么苦?”贾无欺立即被转移了重视力,朝酒杯看去,“莫非这酒是苦的?”
贾无欺一听也不活力,闲闲道:“我倒感觉,丑八怪采花悍贼比滑头甚么的,听上去更风趣。”他在“丑八怪”三个字上决计减轻,“采花悍贼”四个字也说得分外清楚。公然晏栖香一闻声这句话,神采就变得不那么都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