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独凛的呈现让贾无欺大感不测,对方可不像是情愿卷入这类人间俗事的人,遵循贾无欺对梅独凛的体味,哪怕兵部特地派人去请,估计也只能请回梅独凛的一声冷哼罢了。能将梅独凛引来的,定然不是戋戋一个遴选大会这么简朴。
酒葫芦一出,几名弟子勉强将心放了下来,终究还是谨慎翼翼地提气一跃,踏上了“糖葫芦”。他们身法虽算不上高超,但能跟在裘万盏身边的,也算是功法踏实,若只是立于灯笼之上,对他们来讲,倒也不是甚么难事。
那边气味稍平的丐帮弟子拿起盘花棍,有些难堪地喊道:“该如何将它扔畴昔?”江面如此宽广,他们臂力有限,不管如何也不成能让盘花棍落到劈面去。
四周的人目睹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贾无欺想要问他们筹办如何渡江之时,一股凛然寒意从身后袭来,几不成闻的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下,月光如水,洒在他凌厉的眉眼上,比别人更加锋利的,是他背后的无鞘剑——
洛十诫不疾不徐地朝贾无欺问候一声,随即转向一旁:“梅兄。”
听到这句话,祝长老擦了擦眼角,开端唠叨起来:“早就劝过你,少喝酒,喝酒误事!你偏不听,看吧……”
贾无欺朝他抱了抱拳:“没想到梅兄也来插手遴选大会。”
梅独凛转过身,冷冷看向他,二人视野交汇的顷刻,仿佛万千剑光汇于一点——
出乎他料想的是,梅独凛只是冷冷朝洛十诫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朝江边走去,目睹着是要渡江了。他身后很多人抱臂张望,想看看这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剑痴,究竟要如何渡江,抑或同先前那些人一样,折戟沉沙。
只见裘万盏带着一众丐帮弟子朝他们走来,包含裘万盏在内的每小我,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很多丐帮弟子不但衣裳上尽是利刃划破的陈迹,脸上也是深深浅浅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带着血迹。再看裘万盏,他赤|裸在外的右臂,从手掌到手肘处都缠满了绷带,模糊另有鲜血在往外渗。他倒是没所谓似地,按例用受伤的手臂抄着盘花棍笑嘻嘻地朝贾无欺而来。
待他几人站定,只听得裘万盏一声“站稳喽”,脚下的灯笼,竟然稳稳游弋在跳沫翻波之间。飘至江心,突然呈现几处涡旋,越来越大,朝“糖葫芦”分散过来。这时只听一阵衣袂翻飞声响起,裘万盏从岸边蓦地跃起,身形如鹰,掠至“糖葫芦”一端“砰”地用脚一挑,那承载着数人的“糖葫芦串”竟然从江面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继而安稳地落在对岸。
裘万盏转过身,重重在他肩上拍了拍:“祝老莫要担忧,既然他们以遴选大会为目标,让他们选不上不就行了?何况帮主大人,唔,”他想了想说话,“洪福齐天,就算一时不慎落入贼人之手,也定然会逢凶化吉。浑裘我前次欠下的五十大棍还没领呢,帮主必然会等着我归去领罚。”
话虽这么说,丐帮弟子也憋足了力量,奋力将盘花棍朝空中抛去。就在盘花棍下落的一刹,裘万盏蓦地拔地而起,江风阵阵,吹动他褴褛的衣袍猎猎作响,涛势雄浑,他暴涨的真气却将那狂涛颠浪生生压了一头。弹指之间,他在空中几番起落,已抄着盘花棍,落到了岸上。
贾无欺抻了抻脖子,对裘万盏筹办如何带这么多人畴昔有些猎奇。
“又见面了,贾小兄弟。”
“除了净衣派的那帮杂碎,还能有谁!”丐帮弟子气愤道,“我们污衣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对净衣派的行事风格不敢苟同,但究竟是同门弟子,那里会痛下杀手!倒是净衣派的人,明里暗里挖坑设伏,的确欲除我们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