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走区长这时娶了丁咸基的堂嫂。他堂嫂原是丁家的童养媳,束缚后鼓励妇女仳离。堂嫂徐氏跟堂哥离了婚。徐氏主动跟随李走区长,投身反动事情,对李走嘘寒问暖。我姐跟丁咸基结婚后,李走采取了徐氏。徐氏这时有了大名叫徐红霞,当上了公社的妇女主任,风景得很。
我有了下落,母亲放下心来。她对李走非常感激,说:“李走区长真是好人啊。唉,你姐没阿谁命。”她把家里的布票、肉票、糖票都送给了徐红霞,感激李走对我的关照。
这个自古被誉为“日出斗金”的丹阳湖,用它丰厚的渔产和水菜哺养了渔民。我每日吃着活蹦乱跳的鱼虾,吃着鲜美的水菜,内心感激着李走,牵挂着母亲。
1959年到1961年,大炼钢铁,粮食放卫星,原是想着跑步进入**社会,没想到重重摔了一跤。钢产量是有所进步,可粮食产量大滑坡,“共产风”三年,到处饿死人。人们把土里水里凡是能吃的东西都寻来吃了。营养好的留给儿子吃,女孩们饿死很多。饭量大的、嘴刁的、体弱的都饿死了。安徽省饿死的人最多。郭癞子的女儿饿死了,迎凤大妈也饿死了。
在路上,我看到倒在路旁饿死的人,他们骨瘦如柴,大睁着眼。路旁一人家的墙上画着一头大肥猪,猪背上骑着仨孩子,中间写着一行字――肥猪大如牛。另一家的墙上画着两捆稻穗,巨大的稻穗上坐着四个欢笑的孩子,画旁也写着一行字――农业大跃进社社放卫星。
我成了无业游民。用饭成了题目。我不是程家庄的人,我不能去那吃大锅饭。幸亏母亲有体例。她带着我去挖白草根,白草根一排排,白白的,远看上去真像白米饭。母亲把白草根和老鼠肉、麻雀肉放蒸笼里蒸熟了,给我当饭吃。母亲不再养猪了,出产队的猪有的得猪瘟死了,有的被杀死了,现在出产队一头猪也没了。这些母亲起初储备的猪饲料,填饱了我的肚子。感激除“四害”!感激母亲寸物寸用的思惟!可白草根不扛饿,老鼠肉、麻雀肉是有限的,我得去上班。我去找立群娘舅。立群娘舅这时也不说欢迎我了,他也做不了主了。现在每个单位粮食供应都很严峻。谁都不肯再增加一张用饭的嘴。“粮食去哪儿了?”我问立群娘舅。他笑了笑说:“都放卫星,升天了呗。”我不解:“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粮食大歉收呀。如何回事呢?”立群附在我耳边小声地对我说:“上面的干部为了政绩和乌纱帽虚报产量,粮食大多交了公粮,入了国库了,都换外汇去了,援助兄弟国度去了。唉,上面的解缆点是好的,鼓足干劲,扶植社会主义,可定的目标太高。上面的一些人只想着本身的政绩和乌纱帽,一味逢迎上面的企图,弄虚作假。这些人自发得体味了下级的企图,他们没有真正体味**高层带领的企图啊。中心是想为群众大众谋幸运的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