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两个瘫痪在床的病人和两个孩子,晓媚要求由上夜班改上小夜班。小夜班原是男同事上的。小夜班由下午五点半上到十二点半。
“没事的,大妈,你归去吧,家里离不开你。”晓媚的眼泪夺眶而出。中间一个输液的老太太说:多懂事的孩子呀。
“行吧。你可快去快回。”
“你可来了,丁徒弟。崔辉烧得短长呢。人我交给你了,我还要去上课。”崔辉的班主任焦心肠说。一个白大褂对晓媚投来带刺的目光:“孩子烧成如许了,你还不管?”晓媚见崔辉手上扎着吊针,他的嘴唇烧破了,肿的像个猪唇。“烧成了如许?”晓媚惊奇。“四十度呢。”白大褂说。“我没事的。”崔辉衰弱地说,“大妈,你归去烧中饭吧。”晓媚的鼻子酸了:“别说话,你嘴破了呢。”
上完大夜班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晓媚昏沉沉回到家,老崔奉告她,童海星送来了早点,两个孩子已去上学了。她倒头就睡。甜睡中有人在叫喊动摇着她。她展开眼惺忪的眼,“快醒醒!丁妈妈!”是个小女人。“你――”
老崔的神采越来越惨白,童海星见状不妙,她顾不得了,挨家打门,唤醒了甜睡的邻居们。待大师七手八脚把老崔抬上竹床,送去病院,未到病院,失血过量的老崔张着大嘴,停止了呼吸。
一天,崔辉放晚学未归,这是从未有的事。要崔璨去找,崔璨噘嘴不去。晓媚只得急吼吼跑到黉舍去找。没找到。四周问崔辉的同窗,有人奉告她,崔辉跟高年级的大、小双去公园玩了。大、小双是童海星的双胞胎女儿。到点了,晓媚急于上班,拔了两口晚餐急仓促上班去了。到了早晨七点半,接到老崔打来的电话,说崔辉还未返来。只得临时调班,让上大夜班的人来交班。回家找了童海星的两个女儿,问她俩:崔辉呢?两人神情不对,闪动其词,说:不晓得,或许在公园呢。晓媚拿动手电筒去雨山湖公园寻觅,扯着嗓子喊崔辉。找遍了公园的角角落落,终究在一个假山前面找到了蹲坐在草地上的伸直的崔辉。晓媚拉起他,见他脸上有伤,衣服上尽是泥巴,衣服口袋也撕破了。“你!”晓媚来火了,“不学好,跟人打斗了吧?这么晚还不回家!”她狠狠地揍了崔辉的屁股。崔辉哭了,晚餐也没吃。晓媚气呼呼扒下崔辉脏兮兮的外套,气呼呼出门了。她还要去上大夜班呢。她的糊口次序被打乱了。